永定侯父子夜闯八皇子府的消息一传出,举朝震惊。
想不到八皇子心肠竟然如此阴狠,表面上虽然答应迎娶慕家三娘,暗地里却派人刺杀于她,实在是令人发指。
一夜之间流言四起,众说纷纭。
弹劾八皇子的奏折源源不断涌到昭武帝的案几前,气得昭武帝把奏折都尽数扔到前来请罪的八皇子身上,怒道:“你若是不愿意娶慕家三娘,大可不必答应这门亲事,你既然亲自上门求娶她,为何又做下这样的蠢事?”
竟然敢派人去府上取慕家三娘的性命,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儿子如此胆大鲁莽。
“父王息怒,那个李应河是儿臣府上的侍卫不假,可是儿臣实在是没有让他前去慕家刺杀三娘,儿臣实在是冤枉。”皇甫宸大气不敢出地跪在地上,辩解道,“儿臣跟慕家三娘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儿臣怎么可能派人刺杀她?”
真是见鬼了。
他原来的计划是把三娘娶进王府以后,再趁机刺杀二娘,以空出正妃之位,然后再暗中求娶苏大将军的孙女为正妃,可是他的号令还没有来得及发出,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那个挨千刀的李应河脑袋被驴踢了跑去刺杀慕家三娘,谁他娘的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算他有谋害慕府二娘的计划,但也绝不是这样明目张胆地上门搞刺杀,下个毒,搞个意外什么的,都能死人,他还不至于蠢到派死士到人家府上去。
“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说你是冤枉的,你当永定侯府是那么好糊弄的吗?”昭武帝继续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如今就连太后也颇有怨言,说你竟敢谋害朝廷重臣之女,目无王法,非要替永定侯府讨个公道,你说,此事该怎么办?”
“儿臣,儿臣愿意前往永定侯府解释此事,负荆请罪,只是希望不要影响下个月的大婚。”皇甫宸皱眉道。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不可能再派人去刺杀二娘了,只得先好生娶进府再说。
只是昨晚永定侯父子四人态度很是强硬,不费点心思,怕是难以挽回局势。
“哼,你还想着下个月的大婚?”昭武帝冷笑道,“你以为永定侯府还会把二娘嫁给你吗?”
“求父王为儿臣做主。”皇甫宸连连磕头,“儿臣不想失去这门亲事。”
放眼京城勋贵,除了沐国公府,就属永定侯府威望最高了,他虽然想脚踢两只船,可是心里并不愿意得罪永定侯府的。
“你的这门亲事是太后所赐,结果如何,你自己去慈安宫问太后便是。”昭武帝黑着脸,拂袖而去。
皇甫宸无奈,只得忐忑不安地去了慈安宫请罪,自然又是被骂了个狗血临头,末了,太后才叹道,说适才永定侯府太夫人来过,说二娘三娘昨晚都受了惊吓打击,双双卧床不起,日后就算有所好转,怕是心里也留下阴影,难以再跟你再续前缘,所以,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
皇甫宸自然是极不情愿的,索性在慈安宫长跪不起,说他其实是受人陷害,并非要蓄意加害慕府三娘。
太后自是不理。
皇甫宸无奈,只得厚着脸皮去永定侯府门前,要求亲自向太夫人赔罪,却不料,永定侯府的大门都没有开,沮丧的八皇子只得悻悻而归。
为了平息群臣的怨气,昭武帝还是下令让皇甫宸即刻启程去甘,瑜,宛三州代天子巡视边境,无诏不得回京。
甘,瑜,宛三州地处偏远,跟一个小国南越为邻,两国以临风河为界,平日里大的战事没有,民间的冲突纠纷倒是层出不穷,时常发生群殴事件,让大梁一度很是头痛。
如今,养尊处优的八皇子皇甫宸被派到那么蛮荒之地去,也算是重重地处罚他了。
就因为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八皇子赶出了京城,国公爷夏炎立刻把司徒空奉为上宾,另眼相待,当夏炎问及八皇子府上的那个侍卫李应河是如何能为司徒空所效力时,司徒空哈哈一笑,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银子就没有办不了的事情。
国公爷这才释然,又听引荐的人说,他曾经在靖州担任过西席,便也当下要他在国公府指点一下府里郎君娘子们的琴棋书画,司徒空知道夏言其实是在试探他的才学,自然欣然答应。
汐风阁。
慕琳坐在梳妆台前,出神地望着镜子里那苍白憔悴的脸,嘴角扯了扯,已经没有了眼泪,她万万没想到,皇甫宸会派人来杀她,打死她也不信,她其实希望是一场误会,他怎么会害她……
可是后来她又听说他跟姐姐的亲事也退了,她才开始有点信了。
想着以前两人在一起时的恩爱缠绵,她心如刀绞,原来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娶她,原来一开始,这段感情就是一个错误。
原本,他就不属于她!
如今,她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更成了府里所有人的眼中钉,可悲,真是可悲!
只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不过是跟一个男人两情相悦,可是那个男人却成了她的姐夫,她只不过是不甘心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拱手让给别人,所以才痴心不改去跟他见面,她并不觉得她有什么错!
如今,人人都唾弃她抢了姐姐的夫君,可是她却觉得是姐姐抢了她的男人,凭什么所有的人都指责她,而同情姐姐?
若是只有这些,她也就忍了,只要能嫁给他,受点委屈算什么?
可是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