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打扫的一滴水都没有的洗手台,此刻满是水渍,并且还顺着洗手台的边沿正往下滴着水,地上也流了一大摊了,她想起刚刚出去的那两个女的,长得还算人模人样,怎么私底下素质这么差呢?
等她打开厕所的隔断门,鼻子差点没被气歪。奶奶个熊,上个厕所,厕纸扔的满地都是,那么大的纸篓,偏偏就给丢在地上,真是驴粪蛋儿外边光啊。
她忍着恶心,把厕所重新收拾干净,直起腰还没等休息一会儿,又听到厕所外边有动静,她赶紧出去。
看到三三两两的人从会议室出来,抽烟的抽烟,上厕所的上厕所,整整一上午的会议,三十号人几乎都来厕所观光了一遍,把男厕和女厕弄得那叫一个埋汰。丁香死的心都有了,跟着收拾都要来不及。
最要命的是,所有开会的人都知道她是打扫厕所的清洁工了,这下子丁香再也装不了逼了,顶着大家意味深长的目光,游走在男厕和女厕之间。
晚上躺在床上,翻个身都觉得困难,因为不敢动,一动浑身酸疼。想着白日里听到的话,心中酸楚难忍。
“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是个打扫厕所的。”
“听你的口气,看上了?”
“你可拉到吧,我会看上一个清洁工,滑天下之大稽啊。哈哈哈”
“哎,你快看,你快看,那就是刚才刘艳和我们说的那个,穿着一步裙打扫厕所的女人。”
“真是一股子狐媚味儿,是不是想着在十九楼打扫厕所,故意穿成这样,想要引起周副总的注意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就凭她那个穷酸样?一个浑身脏臭得清洁工?啧啧啧,提起她就觉得污了我的耳朵呢。”
第二天,李大嫂过来的时候,满脸感激的拉着丁香的手,激动地语无伦次:“妹子,闺女,你可是救了我们全家啊,我要给你磕个头。”
丁香一听,可算慌了,连忙拉着她的手:“大嫂,你好好说话,咱们之间可不兴这个啊。”
“我要谢谢你啊,我家大孩儿听了你的话,真的是躲过了一劫啊。”大嫂说这说着就扯起衣袖擦起眼角的泪水。
“你快坐下来,慢慢说,不要急。”丁香对此是有准备的,毕竟之前用师傅教的知识帮过周扒皮,所以有这个结果,她一点都不惊讶。
“大娃今天回家和我说了一句话,都快要吓死我了。幸亏啊,幸亏。”李大嫂捂着胸口,喃喃自语着。
“他今天出去办事,过马路的时候,明明看着是绿灯,然后他就走在斑马线上,想要走到马路对面。突然,一辆小轿车发疯一般朝着他站的位置开过来,眼看着就要撞上他了,他吓得腿都软了,脑子都木木地,可是他居然不听使唤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就退了那么一小步,车子就挨着他的身子开了过去,事后听说是一个小偷,偷了车被警车追赶。大娃讲,就是因为退了半步,才从鬼门关把命捡了回来。”李大嫂讲着孩子发生过的惊魂一幕,把丁香的手都拽的生疼生疼。
“没事就好,你这么说着,我的心都提的老高呢。”丁香拍了拍胸口。
“多亏你事前提醒了我们,给我说了破解的法子,那天大娃他怀里就是揣着你说的那几样物件呢。丁香,你可是我家的大恩人啊。”李大嫂对丁香那是一个感恩戴德,恨不得让自己的儿子叫她一声娘,吓得丁香花容失色,再怎么说,自己也才二十三岁,怎么能有一个十九岁的儿子呢?
丁香因为出于同情,无意中道破天机给李大嫂算了一卦,结果,一传十十传百,真个楼上的清洁工们都知道了。
她们得空就过来找丁香,要她给自己算算。
丁香左右为难,本来不想再给算的,可是那帮大嫂大娘们,不管三七二十一,来了就帮助丁香干活儿,旮旮旯旯里都抢着替她打扫了,无论她来的多早,十九楼的厕所都是干干净净的,几乎能被黑色的大理石映出一个影子来。
这可算是难住了丁香,到最后实在拗不过这些实诚人,她只好一个个替她们算那家丢的电动车还能不能找回来、女儿考重点高中能不能考得上、丈夫最近总出差是不是有外遇了、自己的工资在这两年内会不会涨等等鸡毛蒜皮的事情,只要是近期内有结果的事情,丁香基本上都给她们算对了,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会算卦的事情,就像滚雪球一般,传遍了整栋楼,现在不但是和她一个序列的清洁工来找她了,居然那个装逼不行的王艳丽也穿着她奢华的衣服来到了她一向觉得肮脏的女厕所。
“嗯,那个,丁香啊,你想不想换个工作啊?我可以帮你向周副总提提的哦。”王艳丽一来,就好似丁香失散多年的亲姐姐一般,异常热情地拉住了丁香的手,那一刻,她的嘴角不易觉察的抽搐了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