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套早上给她买的衣服去开门。
见她懒洋洋半眯着眼嘟着嘴,脚上鞋子都没穿,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站在他门口,直接抱人抱起,带上自己房间门后进了她房间动作利落地抱门关起才开口说了话。
“昨晚晚睡了?”
清若摇摇头,一个哈欠出来后扯着他手臂上挂着的衣服跳到地上,打开看看是条黑色的连衣裙,点点头转身要进洗漱间。
任木乔有些尴尬的咳声在身后响起,清若扭头,便见他脸颊通红,手里还拿着的东西递了过来。
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了,清若抱着连衣裙也不接,笑着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膝盖,“你知道我穿多大的?”
任木乔低着头,视线刚好是她白白的一动一动的脚指头,脸颊更红,点了点头没说话。
清若偷偷的扑笑出来,任木乔便耳朵圈都红起来了,不再为难他拿了他手上的内衣裤进了洗漱间。
她也没问任木乔去取了多少钱,也不问他要那个小金牌,换换衣服梳洗好便闹着要去吃饭,下午便拖着疯玩。
然后,他们转到东北。
然后,他们转到江南。
然后,他们去到贵州。
火车只到贵阳,有着近两个月在外面的经验,现在任木乔和陈大军一样,很多事处理起来已经得心应手。
出火车站时陈大军很快找好了车夫谈妥了价钱,任木乔抱着睡着的清若。
三个人除了兜里装着的钱,什么行李都没有。
之前从北平走的时候,他们住了好几天,添了好些东西,清若的更是一堆,任木乔要收拾着带走她就什么都不要,任木乔听话,陈大军可没有那种豪气,死活要带着。
后来每到一个地方她基本缺东西就去买,不要了就随便挑个路边摆摊的送了,反正就是不带着走,现在陈大军也和任木乔一样了,除了人,其他都不带着走。
榜上大土豪,才明白人生真的什么都不是事。
到达酒店时已经下午三点了,清若这才悠悠的醒了,还是一只手揽着任木乔的脖子躺在他怀里的姿势,精神不太好,口气也淡淡的有些飘,“到贵阳了?”
任木乔听见她说话赶紧低下头来,先蹭了蹭她睡得有些汗的额头才点了点头,语气温柔像在哄小孩子,“晚上想吃什么?”
清若皱着眉认真的想了一会,“想吃甜的。”哒哒嘴巴就看着任木乔。
任木乔赶紧笑着应下。
她苍白的脸颊总算有了些红晕,吸着气靠着他的胸膛蹭了蹭,脸上的笑容温润乖巧。
任木乔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只是一会便感觉到怀里的人又睡着了,浅浅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衬衫呼在他的胸前。
任木乔鼻子酸得脸上的笑容绷不住,却还是眨眨眼睛忍住了眼泪,看着开好房间轻手轻脚走过来的陈大军扯了扯嘴角。
方才回头还见两人在说话,这会看清若又睡着了,陈大军心里也是难受得要命,过去轻轻把任木乔手臂上的几根长发拿掉后指了指天花板,问他要不要先上去。
任木乔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抱着人站起身,陈大军也在他身边挡着路过的人不要碰到清若。
把清若安置睡在宽大柔软的床上,任木乔不敢走开,怕她醒过来见不到人,只吩咐了陈大军去花钱雇个人帮着他,去买几个要用的东西,晚饭也让人送到酒店来吃。
两人说话几乎都是嘴型,房间安安静静的只有呼吸声和吸气声,陈大军点点头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关个房间门都关了好久。
等人走了,任木乔才带出了一点笑意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瘦瘦凉凉的小手。
给她拨了拨额前的头发,任木乔轻轻亲了一下掌心里的手。就那么看着她睡颜安详。
前几日他和顾白通了电话,上海一切安好,她安排得很好,没有一点乱子,他回去接管上海,顾白会去苏州,两个人两厢联合,其他军阀势力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
老将军出去玩了一趟回家现在身体极好,最近似乎还和一些老兵张罗着要练什么老年太极。
最后,顾白说,美国那边医院消息传回来了,他们也不知道如何下手,把握不到百分之十。
其他,她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检验报告出来那天安排好所有事情就来拖着他跑路了。
任木乔想着那句把握不到百分之十,这几天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是漫出来了。
眼泪一掉,哭便是再也忍不住了,咬着嘴唇强压着声音匐在清若床边哭得像个孩子,哭得那么委屈和不知所措,不再任何一点污迹,让人纯碎的心疼。
凉凉的手抚了抚他的头。
任木乔知道她醒了,却不敢抬起头来看她,只是抱着她哭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混着笑意,“饿了?”
安慰不知所措的孩子,温柔含着怜惜。
任木乔一边强制自己停住哭,一边抱着她点了点头,满是眼泪的脸抬起来时露出了干净的笑容,“嗯,好饿的。”
清若搭在他头发上的手又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撑着坐起来的身体消瘦得好似没有温度,笑容却越来越温暖,“我起来洗漱一下我们出去吃?”
任木乔扶着她起身,蹲在地上给她穿鞋子,听见她的话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陈大军张罗着人把饭菜布置在了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