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在朝堂口碑甚好,如果杀之,虽然理由光明正大,但终究会有人心生不满,那么太后让自己來宗人寺,自然是杀人的,
杀掉祝玉龙,
只要自己杀了祝玉龙,不但向太后表明了忠心,这样她就少了许多政治上的麻烦,一旦父亲倒台,她接手就少了许多阻力,想明白这一点,祝玉虎不再犹豫,在跨入宗人寺之前,他就杀心大炽,
但镇西侯那十几个亲卫却有些麻烦,一并解决就得罪了吴明,他天不怕地不怕,连父兄都敢弑之,却单单有些畏惧吴明,这不关乎其他,而是镇西候太过强势,这几年南征北讨,在他脑海里留下了不可战胜的阴影,
陆汇想得沒错,单论搏杀之术,祝玉虎自不如他,可也沒他想象中那么不堪,祝玉虎失陷南蛮,当过一年多苦力,受尽折磨,早把他心智练得坚韧,更参与过对马草原战役,也非未见血腥的新丁,几年下來,早非吴下阿蒙,察言观色的本领远超侪辈,
带队走进宗人寺时,他就注意到了陆汇,陆汇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寒,这是身经百战才能养成的一种气质,他虽和祝玉龙针锋相对,暗地里却握紧了长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对祝玉龙起了杀心,其实不然,那是他在防陆汇,
这种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是一击必杀,擒贼擒王,肯定会先对付自己,所以他虽笑得肆无忌惮,但全身早如发条一般绷紧,
他抬头,仰脖,深吸一口气,那是他在集气,但在外人看來,则是得意忘形,中门大露,來吧,这么好的机会,你肯定会來,
他想着,
果然,陆汇动了,
这是陆汇蓄力已久的一剑,身形直如鬼魅,快得简直不可思议,剑未及身,漫天雪沫儿已狂卷而來,带着刀锋般的森寒之气,那是杀气所致,可祝玉虎更不慢,出手也快如闪电,不待陆汇近身,猛地拔出长剑,身子一侧,一剑直取陆汇肩头,
这一着大出陆汇意料之外,好在他身经百战,身子一矮,祝玉虎手中长剑势若蛟龙,带着利啸从他头皮上飞过,陆汇轻喝一声,弃剑为掌,一式推窗望月,直朝对手胸口撞來,
长剑落了个空,祝玉虎就觉一道黑影朝自己扑來,他心下大骇,这人反应竟有这么快的,來不及多想,只得一点地面朝后疾退,但现在那里还來得及,一道大力从胸口狂涌而來,他只觉前胸一痛,喉头一甜,“哇”的一口鲜血喷出,陆汇也不迟疑,上前一步,就欲上前制住对手,
只要制住了祝玉虎,敌人就算人数再多,也定投鼠忌器,然后趁机突围,十有八~九都会成功,候爷交给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大半,大雪虽密,但两人相隔甚近,陆汇甚至能看见祝玉虎惊慌失措的脸,他心头松了口气,暗道侥幸不已,对手的机警程度,远远超出预料,好在所料不错,这个玄武队正虽然厉害,但在却欠缺打斗方面的经验,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擒王之计得以实现,看來上天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再进两步,马上就能拿住对手了,陆汇心下也是一松,正自得意,空中突的传來一阵利啸,狂风大作,眼前一黑,紧接着右肩剧痛,饶是他性格坚韧,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呼,心道:“是什么鬼东西偷袭,”
那不是鬼东西,而是黑金,黑金本就是只五阶灵兽,得主人悉心喂养,这几年愈发强壮,只差临门一脚就到六阶,今日大雪纷飞,祝玉虎也沒想到要它來帮手,就让其自由活动,但黑金从小由祝玉虎养大,对其甚是依赖,那可能远走,祝玉虎一直在外守候,它也蹲在宗人寺一方楼上休憩,眼见主人有危,黑金那里还忍得住,直扑而下,就要來帮祝玉虎,黑金段位不低,更是猛禽,含忿而发下,陆汇受伤不轻,他大吃一惊,定了定神正欲反击,就觉胸口一痛,却是祝玉虎抓准时机,以牙还牙,也给他來了一记狠的,
陆汇惊骇欲死,身子落地,正欲翻身在战,一柄长剑已顶在他咽喉上,祝玉虎喝道:“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以叛逆论处,”
这几下兔起鹤落,变化极速,直如迅雷不及掩耳,等众人反应过來时,已成定局,眼见属下还待抵抗,陆汇长叹一声:“非战之罪,大伙放弃吧,别做无谓牺牲了,”
对方有近百人,再做挣扎只是徒增伤亡,现在是不降也得降了,
祝玉虎喝道:“统统捆起來,”眼见属下把陆汇等人绑了,他把长剑举起,然后看向了祝玉龙,眼中寒芒一闪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