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赫尔明特,你的想法太疯狂了。”
“我同意毕斯马尔可大人的意见,现在辛洛斯大人的伯爵爵位是靠着军功得来的,并没有任何不实之处。但是十七岁的伯爵还是太引人注意了,尤其是在帝国军队大败的背景下......此时正应该韬光养晦,努力发展领地内的经济。等到帝国海军完胜诺曼人,皇帝陛下必然会有所封赏,到了那个时候,辛洛斯大人也就不会显得那么惹眼了。”
“等到那时候就来不及了,现在整个帝国的视线都被诺曼人转移走了。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才好行事。克莱斯你难道不知道,艾德公爵也正是选了这次和诺曼的战争动手吗?梵卓家族根基浅薄,所以才必须时刻争先,我同意赫尔明特的想法。”
“......不,我觉得毕斯马尔可的担忧是正确的。迪托哈特,这可不像你一贯的风格。年轻人敢想敢做是好事,但是好不容易有了一块真正获得主的福音的土地,我是不会允许它......”
“我同意。”
“安第尔先生?!”
“赫尔明特的想法虽然冒进,但是未必不能成功。此次机会实在难得,错过这次之后,想要再碰到类似的机会,也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你们尽管去做。辛洛斯那里,由我去解释就好。”
“......”
...
文森特貌似认真的擦拭着手中的杯子,耳朵却仔细的聆听着密室内的动静。文森特并没有什么其他优点,唯独耳朵敏锐的远超常人,就算六位老爷躲在酒馆的密室之中,他仍然能一字一句的分辨出来。超绝的听力再加上冷静的思维,这才使他成为了迪托哈特的心腹。
房间里面争吵的很激烈,就算隔着厚重的木门也仍然透了出来一些,不过那六位老爷显然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虽然意见严重相左,但是始终没有打起来。
好像是要决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不在城堡里谈,却非要跑到罗兰的酒馆里来呢?难道他们不知道人多嘴杂么?
不,或许并非如此......他们所要谈的事情。好像不能让梵卓大人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呢?
“喂,文森特,你听到了吧?”罗兰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豪饮,而是小口小口的喝着酒。虽然吧台上已经倒了不少的酒瓶,但是罗兰的眼神依旧清澈无比。“不要试图骗我,你的表情早就告诉了我。”
青年原本微笑的脸凝固了,他不知道从哪里露出了破绽。但是青年还是收起了笑容,表情无比的郑重:“抱歉,罗兰大人,我会忘记的。”
文森特如此坦诚的承认,罗兰并不惊讶。两人关系不错,罗兰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毕竟是奴隶贩子出身,有些奇怪的职业病也是正常。文森特能被迪托哈特那个阴沉的家伙所看重。并非没有原因。比起来,他那个好朋友乔鲁诺就差得多了,活该被罚去看监狱。
“不说这些了,再给我倒一杯吧。”
...
“放我出去!”
奥蒙德伯爵大声的在监狱中嘶吼着,只是再也没有了半个月之前的中气十足。伯爵嘶哑的声音就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让人无比的心惊。回到德斯蒙德之后,这位伯爵就按照辛洛斯的命令,每天被好好的关照着。辛洛斯手下的士兵们知道眼前这个粗壮的男人就是害死他们袍泽的凶手,下手可真是又黑又狠。要不是辛洛斯明确表示不能杀他,伯爵大人恐怖就没有力气在这里嚎叫了。
“吵什么吵。给我安静点。”任何人在睡梦中吵醒,总归是会非常不爽的。而脾气不佳的乔鲁诺自然也是如此。年轻人嗞着牙,一脚揣在了狱门上,“敬爱的伯爵大人。这里可不是奥蒙德,也不是你的城堡......啊,你该不会想要让那些士兵来伺候你吧?”
奥蒙德伯爵脸色铁青,德斯蒙德总共就那么些成年男子,大家多半都是认识的。现在因为他的关系,一下子死了不少。那些怒火中烧的士兵会放过他才奇怪。
“我要求获得和我身份相当的待遇!”
虽然脸色依然难看,但是语气却无疑软化了许多。说起来很可笑,帝国贵族内部的战争中,大家很多时候都会选择留对方一命。倒不是教会教导的所谓仁慈,而是赎金......还有,那不管怎么理也理不清的亲戚关系。
谁知道对面那个你无比讨厌的男人,是不是你的二舅老爷呢?再说,这次失手的是对方,要是下次失手的是自己呢?在这种莫名的情绪下,配合着可爱的金币的力量,许多看上去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如此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可是这次情况不一样,艾德公爵既然已经动手,那就绝对不会愿意为自己留下后患。
“你的条件还不够好吗?你看有食堂,有厕所,有澡堂,还有放风活动的地方。哦,我的天,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啧,辛洛斯大人的城堡也就这样了吧。”
马图单强压着胸中的怒火,强忍着将对方那张笑脸打成烂西瓜的冲动。德斯蒙德本地人口稀少,而来往的也大多是规矩的商人,因此自从监狱被整理出来之后,就一直是空空如也。不过奥蒙德伯爵身份尊贵,显然不能和贱民一视同仁,伯爵大人享用的自然是单人间了。
狭小的牢狱中,奥蒙德伯爵被层层锁链锁着,甚至不能自由的活动自己的身体。缺了几个角的陶碗中盛放着的是一种无比粘稠的不明物质,如果这样也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