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画怕乌托在城中搜索未果的情况下,出城来追,路上不敢多加停歇,连夜急赶,在天亮前到了一个小镇上。买了些东西填饱了肚子后开始琢磨着怎样继续走。
苏染画装作乞丐在镇上四处搜寻,终于在一个宅子门口发现了一匹马。
心头一喜,苏染画快速奔过去,拔刀斩断绳子,一旁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苏染画已经翻身上马,策马奔走了。
这匹马还不赖,苏染画的马术也是很好的,任凭身后的人不停大叫着追赶,一溜烟便统统甩开。
出了小镇,连赶了几天路终于到了戍边小城,过了这个城就是青辕王朝的地界。
苏染画审视了一番地形,如果现在离开这个小城,便要经过连绵的山脉,才能到了真正的南疆,所以决定暂且在这个戍边小城歇歇脚。
说是小城,其实这里并没有百姓居住,只有少有的经过此地的客商与修养的戍边兵士,由于地处边界,便经常会与青辕王朝的人起摩擦,这里很容易当做一个事发点,发生战事。
苏染画来到一条小河边,喝了几口水,无意中撩起了袖口,看到了那个被自己仔细遮掩的圆月刺青。
咬唇想了想,苏染画拔出匕首,在眼前晃了晃,看着那泛着寒光的明晃晃的刀刃,眸光一凛,便将刀刃挨着刺青在自己的手臂上做试探。
她不会承认这个身份的,这个刺青只是她不得已用来迷惑乌托的手段。苏染画微眯起冷眸,将刀刃顺着肌肤轻轻划过。
一道殷红的血口便被打开。
刺青是个标记,如果去掉就什么都不是了,她若要回青辕王朝,是绝不会带着这个东西的。
苏染画闭上眼,脑中浮现出了西门昊的身影,这个身影已经在她心中藏了数月,每到夜深入睡时都会潜进自己的梦中,争执着,或者纠缠着。
他对自己的用情还有自己不知不觉陷在他身上的心相互交织,缠缠绵绵。
她一定要回去,不管他们之间有多少事,都要面对面的解决,她不需要外人插手,更不会被外人利用。他们之间只有感情纠葛,没有权势争夺。
心一横,苏染画扯下两片衣衫,一片团起来咬在了嘴中,再次拿起匕首在那道已经被打开的血口上猛的划动,那层被烙上刺青的皮肤便随着锋利的刀刃被生生的割了下来,露出一块血肉模糊的肉。
苏染画握紧拳头,紧咬着口中的碎布,一团碎布都没有抵挡住上下牙齿的碰撞。但疼痛的声音被挡在了紧闭的牙齿里,淹没在喉间。
扔下匕首,拿起另一条布,将那块血流不断,惨不忍睹的伤口缠住,但是血很快毫无阻隔的染透了那块布。
将匕首收好,苏染画蜷缩着左臂,骑上了在一旁吃饱了青草的马,奔到城中。
由于难免有战事争斗,所以城中最不缺的就是药店,有不怕死的商人将生意做到了战场上。
苏染画牵着马走进一家药铺,掌柜的对受伤的人已经见怪不怪,头也不抬的问,“要创伤药还是跌打酒?”
“创伤药。”苏染画道。
一听是个女人,掌柜的才好奇的抬起头,看到乞丐模样的苏染画,还有渗着鲜血的左臂,皱了皱眉头,“原来是个逃生的乞丐,你有银子吗?”
苏染画将身上仅剩的一点碎银扔在了柜台上。
“这么点?连杯茶都买不起,还要创伤药?”掌柜的鄙夷冷哼。这里可是边境,冒着性命危险做生意,物价自然翻了好几倍。
虽然军中都配有药草,可是官员相互勾结,到了兵士手里很多都是以次充好,所以有些当兵的由于伤势疼痛难忍便要来这些药店买好药用,这些药价虽然高,但是根本不愁卖。
“那我就只有这个了。”苏染画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横在了掌柜的面前,直抵他的脖子。
“想抢药?你不怕死?”掌柜的脖子一缩,避开了刀。既然跟这些泥腿子做生意,自然也要有两把刷子。
抢药的掌柜的遇见的多了,不过他们都跟那些兵士的头儿打通了关系,卖了药自然也有他们的好处,有人罩着,掌柜的自然不怕。反正这些当兵的也没多大本事,又算不上什么高手,何况又是伤员,只要他躲过一击,及时大喊一声,保准抢药的人出不了药店的门。外面可是守着那些将头儿派来的人,他们的保护费可不是白收的。
苏染画没想到这个掌柜的还会来几下,轻轻一笑,收回了匕首。
掌柜的见苏染画服了软,便若无其事的坐下,继续去拨拉他的算盘,一边道,“去,去,别烦我。”
“掌柜的,你看这支钗子怎么样?”苏染画将藏在身上的发钗递到掌柜的跟前,这些都是月华国宫里的东西,她可不敢轻易示人,免得引起猜疑,给自己招来麻烦。
“极品,极品!”掌柜的果然跟着钗子抬起了头。
“是吗?”苏染画唇角一勾,扬起发钗避开掌柜贪婪的手。
掌柜的眼睛对那支发钗穷追不舍,苏染画轻轻冷笑,手起手落,钗子从掌柜的那只紧追不舍的手边划开,快速绕到他的头顶,直直刺下。
庆幸这个时代,女人不缺的就是发钗这种饰物,虽然发钗比不得金针,但是那比金针粗了好多倍的尖也照样能够刺入百会穴。
掌柜轰然倒下,趴在柜台上一动不动。
苏染画是不可能将发钗给了掌柜,留下线索,暴露了自己踪迹的。看来要跟这个要钱不要命的掌柜拿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