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藏在身后的右手,握着一个玻璃瓶子,瓶子里装着金黄色的液体,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杰尼,眼神里沒有凶光、沒有爱意,只有一种淡定自若的决绝。
那种神态让米洛克感到害怕,那不是普通罪犯在犯罪时的神态,那是一种大义凌然,充满信念的神态,‘出事儿了,’米洛克一阵心慌,随即他不顾其他人的阻拦,直接解开了伏在身上的幻境,冲向了保罗。
“小心,他要对杰尼下手。”米洛克一边前冲,一边高喊。
然而他身体刚一前倾,立即就感到一阵剧痛,那剧痛來自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块骨头,可怕的嗜血魔藤】在这个时候翻腾了一下,那种刺痛感让他几乎晕厥,而就是这一疼,让他脚下一软扑倒在地上。
詹宁斯随后也向保罗扑去,他与米洛克同时发现了问題,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身旁的米洛克帮他做了决定,他在米洛克倒下的同时,窜了上去。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慢了,所有人的表情、动作都异常的清晰,。
保罗抬起右手,管状小瓶发出耀眼的金光;杰尼有些害怕的往后退;詹宁斯纵身跳过去;鲁塔诧异地看着米洛克、詹宁斯,转而又回头看着他哥哥。
保罗的右手悄然而下,金色的液体在小瓶中翻腾、荡漾,詹宁斯似乎是上去晚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慢了两步,这时保罗已经把瓶子向着杰尼的脖子上插去。
现在几人的位置,,保罗蹲在杰尼的身前,鲁塔站在保罗的右侧后方,詹宁斯从另一侧向杰尼扑过來。
鲁塔这时也意识到要有事情发生了,只见他猛的向前一扑,身体腾空,从保罗的身侧越过,然后伸出了他的左臂。
就在保罗手中的玻璃管儿距离杰尼的脖子还有几厘米的时候,鲁塔推着杰尼的肩膀,把他推向了另外一侧,詹宁斯正好从这端冲过來,他一把拉住杰尼,然后把这孩子横空向他身后甩去,约翰此时也冲到了跟前,他张开双臂,一把把杰尼从空中揽到了怀里。
这边,鲁塔推开杰尼的手臂,正好出现在保罗的玻璃管儿下,而就听一声“砰”的碎响,玻璃管儿应声炸开了,金色的液体随着惯性,喷洒在鲁塔的胳膊上,那液体极其诡异,一经接触到鲁塔的皮肤,立刻从他的毛孔中钻了进去。
“轰。”鲁塔摔在地上;保罗惊诧地看着这一切;詹宁斯拦在约翰和杰尼身前;杰尼缩在约翰怀里,这孩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突然对自己下手的男人,眼神中满是恐惧。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以至于在场的许多人都沒缓过味儿來,可就在大家感到莫名其妙、不解缘由的时候,趴在地上的鲁塔却突然全身一缩,把身体蜷成了一个团,惨烈地嘶吼声,随即从他的口中传出。
那声音太恐怖了,以至于听到人,心里皆是一颤。
保罗这才缓过神來,他两步扑到鲁塔身上,脸上表情满是惊恐。
可这时,黑塔的队员们却都不干了,他们冲上來把自己的武器对准了保罗,然而保罗却好像根本沒看见一样,他拼命地晃动鲁塔的身体,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队员们见到这种情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几把大剑就横在保罗的脑袋上,他们中的任何人一个冲动就能要了他的命,可看保罗的神情,他好像对鲁塔歪打正着的被自己害到,是真心的惊慌和难过的。
“怎么办,他为什么要对杰尼下手,那个玻璃小瓶里盛的液体是什么。”队员们心里都打了一个问号。
转眼间,保罗的队伍也围了上來,他们本打算从团团围住保罗的黑塔队员手中,赶快把他们的首领救出來,然而就在他们上前的同时,团长托蒂和维尔族长的联合幻境被他们解除了,在黑塔周围埋伏的他们,当即形成一道屏障横在保罗的队伍跟前。
此时夕阳已经落下,黑幕笼罩着整片树林,保罗的队员们根本不知道身边有多少敌人,所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等着看保罗队长的指挥。
可保罗此时已经完全失控了,他抱着鲁塔的身体,歇斯底里的哭着、叫着,在他怀抱里的鲁塔的躯体,现在已如一滩烂泥一般,事情变化得太快了,那身体竟然任他怎么晃动,也一点儿动静都沒有了。
“鲁塔……鲁塔……”杰尼眼含热泪的看着那具软趴趴的身体,他不能接受那种可能,也无法想象那种可能。
此时他已抛弃了畏惧,他推开约翰缓缓地向着鲁塔走去,约翰赶紧追了两步,一把拦住了他,他不会再让他接近那个危险的人了。
可杰尼却突然使劲儿的在他身上扑腾起來:“让我过去,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你让我过去。”约翰使劲揽住他,任他怎么挣扎也不撒手,杰尼扑腾了半天后,终于放弃了抵抗,他一把抱住约翰,然后泪流满面的看着鲁塔。
可就在这时,鲁塔的身体却又突然绷紧了,他一下子从保罗的怀抱里挣了出去,他蹬着双眼在地上打滚儿,他抓着自己的头撕心裂肺的喊着,他那圆瞪的双眼、通红通红的,样子十分骇人。
队员们哭着、喊着想要拦住他,可他就像疯了一般,來回來去的在地上打滚,这情况持续了有一分钟,随后渐渐地,他减慢了速度,最终停了下來,他停趟在地上,呼吸渐渐平稳,而后,他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保罗堆坐在地上,眼神发愣,多玛、玛琪娜,还有黑塔的一个医师一起上去查看鲁塔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