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皱眉道:“如此还真是委屈你了……这些事本来只能算是朝堂之争,如今却关系到了曹、袁两家之间的争雄,确实马虎不得,若是曹公被这件事打乱了阵脚则曹公必败无疑。”
张仁道:“也罢,反正一直以来我在那些汉官口中也没什么好名声可言,对他们的说三道四我也就不在乎了。唯一担心的到是百姓们会对我不再信任,那对我以后的行政会大大不利。”
高顺道:“对百姓那里我到不怎么担心。这些百姓要地是什么?无非就是吃饱穿暖。不受战火波及。你刚才不也提到郭嘉正在想办法帮你挽回名望吗?平民百姓这一层面到是可以从小镇这里多散步一些对你有利的话出去。”
张仁道:“那就有劳高大哥多费心了。”
高顺笑道:“别的我不敢说,只是要散步一些消息的话我高顺还能做得到。你可知道如今你的三种酒已经卖到了什么地步?”
张仁奇道:“卖到了什么地步?听你这话好像很自得一样。不就是三种酒吗?能有多大的影响力。”
高顺道:“东至徐州,西至长安,南至秣凌,北至晋城!特别是在襄阳与柴桑一带,仅一坛‘烈火’便可卖至十两黄金!现在小镇中的总店几乎每天都有来自中原各地的商人,目地就是想多购得几坛好酒回去赚一笔。我们有意地让这些人带些话出去,时日稍久还怕洗不掉你那点恶名?哼。袁绍也罢。曹公也罢。他们给你安地恶名不过仅在北方数州,咱们自己却可以让你的好名望传遍中原!”
“我靠!没这么夸张吧!?”
张仁愕然,他可真没想到这酒的影响力会大到这种地步。
高顺接着道:“还有啊,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不久前我在镇中酒坊巡视的时候曾抓到过几个鬼鬼??的家伙,一番逼问之下这些人居然是想来偷学制酒技艺的。”
张仁哑然,想不到连偷师的人都跑来了。干笑道:“那……咱们酿制酒水地方法没有流传出去吧?”
高顺道:“这个我也不怎么清楚。不过听张信说自你回许都时起他便按照你留下的方法,把制酒的各道工艺都完全分开,下至酒料的挑选,上至酒液的蒸取与勾兑都完全由精熟的头人负责,旁人只学会一道根本没用。哦,他还特意请来了几个饮酒多年的老人作什么‘品酒师’,说这也是你留下的方法之一。再就是他对这些头人地待遇甚厚,别地商家大族如果想把他们请去所花的价钱都能让他们肉痛。更合况足有十多道工艺也就是十多个头人。似乎也没理由能全部挖去吧?就算是能全部头人都挖去,也不见得能有小镇上这么周全的相关产业。别地不说,单是作为‘烈火’一酒的配料果树就足有七种。可能也只有小镇上有这么全的果树林了。”
张仁点点头,张信处事是比较稳重,这也是当初为什么留他下来帮高顺的原因,现在看来张信已经在慢慢的成材了。想到这儿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赶车的张诚,心中有些犹豫:“这小子今年也都十七岁了,是不是该让他去历练一下?两个人是同时跟着的我,可张信今年才十五岁,听高顺的口气已经成了一个能够管理诸事人材的样子。人是要经过历练才能真正成材,老让张诚他这样跟着我也不太合适啊。只是这小子的性子一向毛毛燥燥,让他去干点什么好……要不晚上我先问问他的意思吧。”
这时却听见高顺道:“以前我还有点担心的就是天旱时如果下了禁酒令那怎么办?整个酒坊不是要停产?不过现在嘛,嘿嘿嘿……”
张仁忽然觉得高顺这种阴沉的奸笑有点刺耳。高顺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就是性格豪爽、不?言笑,可是自从追随他以来好像变了不少,像刚才的那几声奸笑就带着十足的奸商味道。心中极端恶意的暗想道:“难道说真的人性本恶?高顺才一年不到的时间居然能变成这副德性!经商经商,把他变奸诈了吗?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高顺接着道:“现在我们的酒窖之大也是你想不到的,足足的能放下三、四万坛酒!万一哪天真的下了禁酒令使酒坊停产,酒窖里存下的酒都能支持好几个月,足够等到禁酒令解除。反正禁酒令只是一地之内禁饮禁酿,咱们往别的地方卖也一样。”
张仁听了这话险些没从马上摔下去,强行稳住身形后道:“高大哥,你说酒窖里有几万坛酒?那、那得用掉多少粮食啊!”
高顺道:“谁跟你说酒窖里有几万坛酒了?我是说现在的酒窖能放下几万坛。丫头地做法是每月酿出的新酒一半卖出,另一半先行存窖。眼下酒窖里大概也就放了五千来坛吧。”
“这还差不多,刚才可真是吓我一跳!”
张仁微微松口气,问道:“酒粮的供应没有问题吧?这数千坛酒酿下来,用掉的粮食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高顺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所动用的粮食除去自家出产的稻米外,都是从镇上百姓那里收购而来的余粮。或钱或布或是直接用酒,任由百姓自行挑选,而且按你的意思明文示价。从来没有让百姓吃过半点亏。百姓们也都乐意把家中多出地粮米卖进酒坊。”
张仁道:“这样就好……至于这禁酒令嘛……我看到不必在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