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遇蹲在电梯里双手环抱住自己,将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她咬着唇,眼泪却抑止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下来,砸在脚下光洁的地面上,漾出一个个浅显的水痕。
电梯早就抵达了一楼,门开了关,关了开地机械重复着……
乔可遇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瞰园,脑子里都是这些日子与皇甫曜在一起的情景,整个人失魂落魄,狼狈不堪。
就连身后频繁的喇叭声都充耳不闻,其实现在的她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般,根本就没有听到。直到手被人猛然拽住,她才楞楞地侧过头去。
“乔可遇。”汪兵韬担忧地叫着她。
乔可遇开着他的越野车停在皇甫集团楼下,车都没熄火。汪兵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皇甫曜将她塞上车的情景,有些不放心才跟了来。
但是一路追到瞰园外面他却犹豫了,心想两人的事也许自己并不适宜插足。便下车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点吃的东西,打算带回部队给手下那群兵。拎着东西出来,刚上车就看到乔可遇从瞰园出来。
她像游魂一般从他的车边经过,那股不对劲让他一眼便瞧出来了,所以不由诧异,伸手着急地按了喇叭。但是她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沿着马路边的路牙石一直走,他开车跟在后面,又连按了几次,一次比一次急促,她仍然没有反应。
汪兵韬实在看不下去,才将车停在路边,解了安全带追上来,扯住她的手。
“你怎么了?”汪兵韬见她仍不回答自己,眸色不由更加担忧。
乔可遇则看着他,半晌唇角才勾起一抹笑来,只是笑的那样子比哭还难看,让汪兵韬的眉头拧得更紧,问:“到底怎么了?”
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圈,落在她被撕坏的衬衫领口上。难道是皇甫曜又欺负她了?
她的唇动了动,却只有模糊的呜咽声从喉咙里发出来。乔可遇只能对他摇摇头,眼里似乎又有温热感涌上来。
汪兵韬看着她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泛酸。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找皇甫曜算帐,却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扣住着她的手肘,拉开副驾驶座的门让她坐进去。
越野车驶入主道,汪兵韬提升车速,随着车流穿梭在城市林立的楼群间。乔可遇开了窗户,风呼呼地灌进来,鼓动身上的衣服。散落的发梢打在脸上,带来一股生疼生疼的感觉。她眯着肿胀的眼睛,终于抑止住哭泣的感觉。
汪兵韬特意在路上多转了几圈,透过后视境注意着她侧面的表情,从开始的心痛,感觉到她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才将车子拐进程式住的社区。
车子平稳地停进楼下的车位,一辆黑色的车子从车尾处开过去。虽是装作不经意,他却已经注意到跟踪了他们一路,目光从后视镜中里瞄了眼它的车牌号码,他不动声色。
而乔可遇只顾着自己的心事,并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要上去吗?”汪兵韬问。
乔可遇点头,目光掠过后视镜中自己的模样,手指成梳插入披散的发间,整理的动作又骤然顿住。她看着自己肿成核桃样的眼睛,这样子就算再掩饰怕是也瞒不住,何况现在的她也没有力气再假装下去。心想罢了,便放下手来,干脆就这样推开车门下车。
进了程式家,乔佳宁自然看出她的不对劲来。但是汪兵韬在后面对她摇头,她便也没有在问。
晨晨白天会被抱进客厅的摇篮里,她住的房间倒是很安静,乔可遇将背倚在门板上。仅仅这样一会儿,就觉得累了,再也没有力气。勉强走到床上,鞋子也没脱,裹着被子侧卧在床上。
眼睛肿疼的厉害,四肢仿佛累得都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她此时什么也不愿想,就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想着就这样睡一觉便好。可是越想睡却越睡不着,甚至可以听到外面小嘉的笑声,和这屋子里的每一声细微的响动。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乔佳宁也没忍心叫她。晚饭时进来看了她一次,那时她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额头有些烫,乔佳宁喂她吃了些药。
妹妹这个样子自然是与皇甫曜有关,上次乔可遇脸上的指印子她便一直忍着,这次说什么也忍不下去。楼少东没回来之前,她便赶去了瞰园,打算兴师问罪。
只是扑了个空,皇甫曜并不在。
乔可遇那边迷迷糊糊地睡到第二天上午,睁开眼睛时感到头痛欲裂,浑身酸软无力。勉强坐起身,她伸手撑着自己的额头,看到时针已经指向十点。
目光掠过空空的婴儿床,才想起昨晚没有照顾晨晨,暗骂自己这个妈妈不称职。客厅里隐约传来小嘉和乔佳宁的声音,她掀被下床。
拿了换洗的衣物去浴室,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上衣服。刷牙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虽然肿得不那么厉害了,但是里面布满红血红。脑海里突然浮现自己在电梯里用手背狠狠擦着唇,皇甫曜一脚踏进来的情景。
又赶紧摇摇头,警告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将牙刷从嘴里拿出来,端着杯子草草漱了口,然后才推开门出去。
晨晨还在客厅的摇篮里,小嘉正拿手里的玩具逗着她。她因为好奇而晶亮的眼睛,随着小嘉手里的玩具移动,双手和小腿乱动,看起来手足舞蹈的,玩得格外欢畅。
乔佳宁不知在厨房忙碌着什么,程式这周是白班,楼少东不知去向。
“可遇醒了,饿不饿?正好还有粥,我给你热一下。”乔佳宁端着洗好的水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