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菊立刻将那白玉小瓶掏出来,眨了眨眼睛道:“秋叶妹妹的脸伤的好厉害,秀,上次奴婢脸受伤时,您给奴婢涂,是不是也是这副样子?”秋叶眼睫一颤,五秀亲自给碧菊涂药……做丫鬟的不就是想有个好主子么?
曲向晚笑道:“比她可难看多了。”
碧菊笑嘻嘻道:“奴婢知道秀刀子嘴豆腐心,心里指定认为奴婢那时也是好看的。”曲向晚道:“你这油嘴滑舌的功夫是与谁学来的?”
碧菊吐吐舌头,一边给秋叶涂脸颊上的红肿一边道:“秋叶妹妹,脸上有伤时莫要擦脂粉,会恶化的。”
秋叶战战兢兢道:“多谢碧菊姐姐……”碧菊道:“有什么话儿可以与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秋叶眼泪一闪,不敢多说,用力点头。
碧菊笑道:“好了,想必几个时辰后就可以消肿了。”
秋叶起身,感激的望了一眼曲向晚道:“多谢翁主怜悯,奴婢告退。”
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曲向晚淡淡道:“也是个苦命人罢了。”碧菊道:“不是每个丫头都能遇到个好主子,奴婢是幸运的。”曲向晚微微一笑道:“日后她若找你,莫要被人发现。”碧菊立刻道:“秀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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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新月被关了整整一月,据说被关着时,她不吵也不闹,很是安静。
曲向晚合上书册,微微凝眉,越是如此反而越是可怕,她或许当初就该心狠一些,不去接惺子,若是那般,便能一除后患了。
碧菊端着红漆木的托盘走进来道:“秀,荷香苑的明桥过来了。”
曲向晚自沉思中回过神,明桥福了福身道:“奴婢给翁主请安。”
曲向晚微笑道:“起来吧。”说着看了一眼碧菊,碧菊立时放了托盘走至门前望了望,这才将房门关了。
明桥走近两步小声道:“五姨娘在前院,恰有客人来访,老爷很是恭谨呢。”曲向晚一扬眉,曲衡之位居宰相之位,能让他恭谨的不过也就那几位,总该不会是当今圣上吧!
明桥小声道:“五姨娘让奴婢转告秀,龙生龙凤生凤,人生无处不相逢。”
曲向晚眸光一闪,旋即微微笑道:“碧菊,送明桥出去,宫里赐的翡翠镯子,成色我不喜欢,给她吧。”
碧菊立刻脆生生应了。
龙生龙凤生凤……曲向晚唇角凉凉一抬。
碧菊回来道:“秀,奴婢今儿去前院时瞧了一眼,那其中两个人秀是识得的,便是我们初次见到新月秀时,与她一起的那个裴康,还有五大三粗的齐蒙,另外还有个锦衣华袍的少年公子,容貌极佳,奴婢却不知是谁了。”
曲向晚淡淡一笑道:“翰林书院桃李满天下,出入那里的学生非富即贵,那少年公子嘛……”
碧菊转了转眼睛道:“秀,那裴康莫不是来救新月秀的?他与新月秀既有同窗之谊,又有男女之情,定是不能容忍新月秀受那禁闭之苦。”
曲向晚笑道:“你如何知道她们有男女之情的?”
碧菊嘻嘻一笑道:“奴婢以前听人说,若是男子一直盯着一个女子看,那便是欢喜,那日奴婢瞧着那裴康一直盯着二秀,是以得出这个结论。”
曲向晚觉着好笑,但心思一动扬唇道:“惺子一事非同小可,只要来人不是愚蠢之人,便知此时曲新月是万万放不得的。”
碧菊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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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
如玉佳公子锦衣华贵,样貌堂堂,端坐首座道:“大人,翁主的身子可好了些?”
曲衡之愣住了,万没料到首座之人会问及曲向晚,慌忙道:“回殿下,已经好些了。”“呵呵,既然如此,本殿倒是不需此行了。”说罢起身。
曲衡之心思不定慌忙道:“霄殿下恕罪,翁主自重伤以后便得了嗜睡的毛病,待臣命人去将她唤来,怎好让殿下亲自前去……”
“哎,不必了。”任凌霄打断曲衡之的话,唇角一抬道:“久闻翁主大名,本殿下已迫不及待想要见上一见了,走吧。”
曲衡之脸色变幻,任凌霄这般说出口,明里看去是推崇,实则讥讽意味更浓,只是他实在不明白,曲向晚又是如何惹上任凌霄的?曲向晚靠在临水美人靠上,随手抓了些鱼食撒入碧水汀绿的莲池,夏日的风好似裹了厚厚一层棉帐,总觉不清透,这天气,没的便多了些懒散,曲向晚趴在栏杆上微微闭目,睡意微醺。
任凌霄远远的便看到这样一幕,那女子宁和自若,慵慵懒懒,若湖中一朵清丽的睡莲,平白令人起了几分遐思。
裴康眯起眼睛靠近任凌霄道:“那个便是新封的兰慧翁主,曲向晚。”
任凌霄道:“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裴康冷冷笑道:“庸脂俗粉而已,比起新月来总是少些明朗了。”
任凌霄淡淡道:“世上有几人能与新月比?”说罢率先举步向前走去。
裴康微微蹙眉,回头看了一眼随侍道:“齐蒙呢?”
那小厮立刻道:“少爷,齐蒙公子去锈了。”
裴康不再多言,向前走去。
曲向晚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栏杆,那眸光虽是望着池内的游鱼,一双眸子确深沉如渊,在她身侧是一个莲花小碗,碗内盛放着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