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一停,程瑶迦猝不及防之下,因为惯性直接整个人扑到了宋青书怀中。 原本派给他的这些轿夫都是经验丰富的人,起轿停轿都是稳稳当当的,只可惜程瑶迦刚才被宋青书盯得心慌意乱,根本没留神轿子停下来了,这才机缘巧合地再次跌到了宋青书怀中。
宋青书敬佩她的为人,这次就没有趁机占她便宜,只是温柔地将她扶了起来:“陆夫人小心。”
“谢……谢。”原本在程瑶迦心中,男人身上都是臭烘烘的,哪怕她的丈夫陆冠英也是如此,每次丈夫不沐浴数次,她甚至都不放对方进她的房间,可是这个男人身上却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不同于世上任何名贵的熏香,而是一种自然的味道,如果非要拿一种东西类比的话,那就是阳光的味道。
“接下来恐怕要委屈一下夫人了,外面众目睽睽之下,我总不方便把夫人当成座上宾一般对待。”透过领口,宋青书隐隐约约能看到她白净纤细的脖子渐渐浮上了一层红晕,不由暗暗发笑,《射雕英雄传》里她就是极为害羞腼腆的性子,没想到嫁人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这样羞涩。
“我明白。”程瑶迦嗯了一声。
既然提前知会了她,宋青书也不再耽搁,打算找一根绳子象征性地将她的手绑起来,至少让她看起来有个俘虏的样子。
只可惜轿子里哪来的绳子,宋青书东张西望了一半天,最终将目光落在她腰间那根丝带上。
注意到他盯着自己的腰带,程瑶迦心中一慌,急忙问道:“你在找什么?”
宋青书对她解释了一番,程瑶迦暗啐了一口,心想这人真是荒唐,我又岂能将腰带解下来给你?
“我这里有条手帕,你看行么?”程瑶迦从怀中掏出一根雪白方巾,怯生生地看着他。
“如此甚好。”宋青书也觉得解人家女儿家的腰带未免太耸人听闻了些,结果丝巾一看,分明是极为名贵的苏绣,丝巾一角还绣着一对鸳鸯,不禁笑道,“这手帕恐怕是一对吧。”
程瑶迦脸色一红,嗯了一声,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这本是我特意绣给陆郎的,可是他嫌脂粉气太重,不愿意带在身上,所以我就自己收了起来。”
“尊夫未免也太不解风情了。”宋青书忍不住说道。
程瑶迦急道:“不许……不许你说他的坏话!”
“是我唐突了。”宋青书笑了笑,也不再辩解,随意地将她的手绑了起来,然后牵着她走出了轿子。
外面的官员已经等了有一会儿时间了,此时看到他牵着程瑶迦出来,各个脸上都露出一丝暧昧的神色,颇为玩味地打量着二人。
宋青书不用想也能猜到这些人脑中是什么龌龊的心思,倒也不以为意,随意与他们应酬起来。
场中都是些七窍玲珑之辈,哪会在这档口占用两位上官的时间,聊了没多久,他们就陆续告辞了。宋青书担心地看了看双儿,发现她除了脸上有几分沮丧之意外,精神倒也显得还好。索额图显然也有心事,与宋青书寒暄两句,便带着双儿回到了自己别院。
宋青书则领着程瑶迦回到自己房间,解开了她手上的手帕,却并没有还给对方,而是顺势纳入了自己的怀中:“夫人这刺绣的功夫我实在喜欢得紧,不知道夫人可否送我?”
程瑶迦不禁大羞,心想这是我一针一线替丈夫绣的,给你算怎么回事,不过对方已经将手帕放到了衣襟里,自己总不好去抢回来,而且万一惹怒了对方,就得不偿失了。
心中这般想着,她只好假装不介意地说道:“你喜欢就拿去好了。”
宋青书心中得意,这妮子就是脸皮儿太薄,若是她当真找我索要回去,我倒还真不好意思强占着,既然她同意了,那这精美的绣帕自己就笑纳了:“陆夫人,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程瑶迦小声的嗯了一下,宋青书这才往外走去,刚走几步又不放心地走回来:“陆夫人,你觉得我这人人品怎样?”
程瑶迦悄悄瞟了他一眼,小声答道:“你似乎不像传言中那些金国鞑子那般可恶。”
宋青书顿时笑了:“既然夫人相信我就好,我敬重夫人的贞烈,所以决定放了夫人,只不过如今这道台衙门里里外外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不方便马上放你走。只能等风声过去了,再找机会放你,所以请夫人务必安心在这里呆着,万一你试图逃跑,又被侍卫捉了回来,到时候我就更难放你走了。”
程瑶迦本来也有所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哄骗自己,不过转念一想,对方若是真想对自己图谋不轨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而且此时他语气真诚,实在不像什么奸恶之徒,因此心里更不怀疑了,柔声答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乱跑的。”
宋青书暗想:这女人还真如同一个小白兔一般,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要是自己真有什么阴谋,把她卖了她都不知道。
从房间里出来后,宋青书谢绝了侍卫跟随的好意,七绕八绕便混进了索额图所在的院子。为了尽可能不打扰两位钦差大臣的休息,道台衙门的守卫方针是守外虚内,外面有重重重兵把守,内宅侍卫反倒少得多。因此以宋青书的轻功,只要小心一些,要躲避掉院子里的侍卫并不算难。
他之所以这么急着过来查探,主要还是放心不下双儿的安全。尽管索额图和韦小宝是结义兄弟,理论上来说他应当不会为难双儿,可是人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