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衫女的疑惑,黄蓉大致也猜到了她为什么会来找自己,自己足智多谋倒是其次,关键是这些年和靖哥哥一起义守襄阳,让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忠于朝廷的忠义之士,所以这些话才敢和自己说,不怕自己转头就告密。
可她又哪里知道根本用不着告密,这一番话屏风后面的宋青书听得一清二楚。
黄蓉正要开口回答,忽然房门四分五裂,一个黑影迅速闯进屋来。
大半夜以这种方式闯进门,而且一身夜行衣,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来者不善,黄蓉下意识想以打狗棒法迎敌,可是她如今一没有打狗棒,二来浑身乏力,站都有些站不稳,如何能迎敌?
幸好黄衫女也是个高手,虽然事出仓促,但她还是本能地往那黑衣人身上攻了过去。
那黑衣人明明来势甚急,却能瞬间停下,横腿疾扫,卷起地下的桌椅板凳,一股脑向四侠黄衫女砸了过去。
黄衫女以九阴白骨爪将面前的桌椅击得粉碎,对方忽然以一种极为怪异扭曲的身法欺入她身侧,一拳便轰在了她肩头。
“噗”黄衫女喷出一口鲜血,一张俏脸顿时面若金纸,急忙以九阴真经中蛇形翻狸的身法往后摔去,一边躲避对方接下来的攻击。
其实以她的武功本不应该这么容易败北,可对方的袭击事出突然,而且出招极为怪异诡谲,与中原武功路数大为不合,这才一不小心刚交手便被重创。
通过刚刚的交手那黑衣人显然也意识到她武功不弱,如今外面到处都是侍卫,担心被她缓过气来惊动其他人,于是他丝毫不留手继续往对方攻了过去,一副要取她性命的架势。
黄衫女花容失色,看出了以对方诡谲的身法,自己多半是避不过去的,有心想喊人,可是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她躲避都还来不及,若是分神开口,恐怕会瞬间命丧对方手中。
正绝望之际,忽然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她,看着那熟悉的侧脸,黄衫女情不自禁眨了眨眼睛,自己不是在做梦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青书此时却没有功夫和她说什么,眼前这人武功比想象中的要高得多。
“咦?”刚刚被对方一招逼退,那黑衣人低呼一声,显然也没料到会碰上这样的高手,关键是还生得如此年轻。
那人显然也清楚自己身在敌境,没有丝毫犹豫,瞬间出招攻了过来。
“小心,他的招很怪!”黄衫女这时仿佛忘记了两人之间的间隙,焦急地提醒道。
果不其然,那人身法极度诡异,中原武林人士,出招无外乎刀枪剑戟,用手用腿的比较多,可这人手脚并用,头槌、膝撞、肘击等招式更是层出不穷;同时中原武林中人,武功高到一定程度,往往都会自重身份,出招也非常讲究,绝不会随意在地上滚动翻爬,在他们眼中这些招式可谓是成何体统。
可就是这样的怪招,使出来威力却是巨大,哪怕你真实武功还胜过他们,都很容易被这些怪招所制。
倚靠在床头的黄蓉一颗心也提了起来,若是平常她自然不必担心,以宋青书如今的修为,天下间还有谁能伤他?可之前武当山几位大宗师混战,宋青书本就受伤不轻,接着又施展一阳指替父亲和自己疗伤弄得内力大耗,要知道当年一灯大师跻身五绝,用一阳指替人治伤都会导致五年内无法与人动手,宋青书内力虽然比一灯大师高,可也架不住这样的损耗啊。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刚刚就不要让他非得凌空施展指力了,可如果不凌空的话,两人肢体碰触,自己还要不要脸……
急忙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她寻思着这时候出声惊动府上的护卫来帮助宋青书,可她虚弱无比,现在就算用尽力气叫喊声音也无法传多远,另外到时候侍卫来了那么多人看到宋青书在自己房中,该如何解释。
黄蓉纠结之际,宋青书凭借这些年丰富的战斗经验,虽然有些手忙脚乱,还是一一将黑衣人那些怪招破掉。
“圣火令武功,你是波斯明教的人?”两人分开之时,宋青书皱眉问道。
“咦,年轻人倒是见识不凡。”那黑衣人声音沙哑,而且咬文嚼字的语调极为怪异,显然不是中土之人。
“你和山中老人霍山什么关系?”宋青书问道,此人在圣火令武功上造诣之高,直比昔日的明尊,显然在波斯明教绝对也是个顶层人物。
黑衣人目光微缩,也不答话,忽然袖子一扬,一大堆暗器往床上的黄蓉射了过去,他早已观察清楚,如今的黄蓉身体状态不佳,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也没有区别,绝对躲不过去他的暗器。
他看得清楚,宋青书又岂会不知?身形一闪已经挡在了黄蓉面前,使出流云水袖的功夫,将那漫天的暗器尽数拂到一边。
哪知道黑衣人只是用这招做幌子,只见他身形一闪扣住黄衫女的肩头便往外跑去。
宋青书急忙追了出去,同时暗暗懊悔,若非自己如今受伤加上内力大损,又岂会让他当着自己面把黄衫女掳走。
只不过越追越是心惊,要知道他如今虽然状态大损,可轻功底子在那儿,谁知道追了一炷香的时间竟然都还没有追上对方。
这黑衣人武功如此诡谲,同时又轻功绝顶,也不知道是西域哪位高手,难不成是霍山本人?
那黑衣人同样暗暗心惊,他轻功卓绝,这些年可谓罕逢敌手,没想到跑了这么久竟然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