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营帐的钟离尘想追出去,可却不敢,因为他不明白,齐远这是什么意思?
只能在士兵的护卫下回到自己的营帐,然后忐忑不安的坐下,起身转悠,再坐下……
而离开营帐的齐远则一直朝远处走去,她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的发泄自己的心情。
不知走了多久,齐远总算坐在一处平原上,一个人,摘下了面具,此时,才发现,齐远的脸上居然全是泪水。
带着哭意,齐远喃喃的说着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喜欢我,为什么在伤我这么深之后说喜欢我,为什么在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说喜欢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喜欢对我来说,是多大的讽剌,是多大的笑话。”
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坚强的齐远,和眴如春风的齐远,刚硬如铁的齐远,此时终于卸下了所有的包袱,只是那样尽情的哭着,哭出所有的委屈和伤痛。
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轻劝的拍着她的背,齐远慌忙的擦掉脸上的脸泪,拿起一旁的面具,正欲带上时,身后传来了熟悉而温和的声音。
“乖,想哭就尽情的哭,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齐远一听,放下手中的面具,泪水未干的脸上满是惊喜。“谦师兄。”
“恩”齐谦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在齐远的右边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修儿呢?”看到齐谦,齐远暂时忘了钟离尘带来的伤害。
“我听说有个带着面具叫君无颜的大将军,我猜是你,怕你有事,所以来看看,修儿,在山上,有师兄弟们照料,你放心好了。”齐谦慢慢回答着齐远的问题,语气不急不缓。
“修儿,他有想我吗?”修儿他,离别那样突然,她都来不急交待什么。
“有,不过,你放心,修儿很乖,她知道你有事要办,他说会乖乖在山上等你办完事情后去接他。”
“听话就好……”齐远点点头,她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修儿了,听到修儿很好的消息,那就好了。
“远,你还想知道什么?都问完了吗?”叫齐远,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齐谦也不记得了,应该是当齐修变成他小师弟后吧,因为齐远不能拜入师门,而他也不能再叫她师妹了,但不能跟着师父他叫远儿,只好折中,称“远”了。
“师尊还有师叔他们好吗?”虽然不能拜入隐门,隐门中的人也不称她师妹之类的,但她还是习惯叫师尊与师兄,这样至少能让她感觉,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隐门。
“他们都很好,你呢?远,你呢?你好吗?”
齐远想起自己的现状,有些狼狈,想要低头闪躲,却被齐谦制止了。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齐谦的语气非常严肃,齐远,他们相处了五年,他自认很了解这个女子,她从不轻易哭,即使哭也是默默掉泪的那种,刚刚,她哭的那样悲伤定是发生了什么。
“我……”齐远讷讷的说不出话,或者说,她不知晓如何怎么告诉齐谦,她的那些儿女情长,她的那些,不应该有的儿女情长。
看到这样的齐远,齐谦猜出了几许,也只有那个人才能让齐远如此的情绪,如此女儿家的情绪。
“是因为那个王爷吧。”陈述而不是疑问。
齐远点头,那头也低的更低了,她觉得羞愧,父冤未平,那十万战士的仇未报,而她却只为儿女情长的事而哭泣。
“他喜欢上你了吗?”齐谦试着继续猜下去,坚强的齐远,阳明聪明的齐远,谈笑如风的齐远,尽得师傅与师叔们真传的齐远有多优秀,他很清楚,那个男人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子也不意外。
齐远觉得很不可思议“谦师兄,你怎么知道?”
“之前,我不是跟在你身后,保护过你一段时间吗?”齐谦笑了笑,轻轻的拍着齐远的头,齐远点头。“是”
“那个时候,我就发现,那个王爷,看你的眼神很奇怪,有着情,但却更多的的挣扎与抗拒。”
“我怎么没有发现?”那个时候就不一样了吗?
“你一直躲着他,就算是不得不接触,也是竖起厚厚的心墙,你待他,永远有着一分防备,你的防备让你失了对他的观察。”齐谦一语道破齐远的对钟离尘的态度,齐远虽说忘,但却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男人。
“我……”是吗,那样的明显吗?他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呢。
齐谦点头。“傻丫头,那个人,喜欢你这说明他有眼光,知道你的好,而你,何必在意呢?当初你给了他机会,可是是他却放弃了爱上你的机会,现在,他爱上了你,你也可以选择要不要给他这个机会呀。”
齐远摇了摇头。“师兄,事情哪有这般简单。”她可以选择吗?他们之间,选择权从来不在她的手中。
“就两个人,哪能复杂起来呢。”那些枷锁已经困了你六年了,还要继续下去吗?真的放不下六年前的那一切吗?
只是两个人吗?只是爱与不爱,给与不给的问题吗?她与钟离尘之间,永远不会这么简单的。
“我和他之间,不可能的。”中间,夹杂着太多了,她没有那样的气度,可以忘他当年所做的一切,尤其当她在国库中无意中看到那些东西时,更加忘不了……
齐谦把齐远的低下去的头,轻轻的扶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也为修儿想想呀,修儿,他需要一个爹爹。”修儿是个聪明又敏感的孩子。
齐远就那么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