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舍刚动身,我便向览冥抱拳,主动请命:“恳请神尊派遣在下前往东海之外,将天吴原化君带回。”
我出现的蹊跷突然,览冥对我存有戒心理所当然,是以闻言,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不着痕迹打量。
忽然,他金眸微动,却旋即恢复了冰冷。
我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动摇此刻的他。
就在适才,天机镜的气息,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很快,魔龙将发出惊天动地哀啸,怒触昆仑,再接着,兀屠率领九阴妖魔诸鬼,与神界展开大战,七日之后,便是帝炤与览冥第一次决战。天下大乱,没有人会去注意到,天机镜残余的力量和一注轩辕剑气会聚集入章莪山蘑菇石下一枚不起眼的碎片上。
“汝师从何门?”凤眸冰寒,他浑身散发着与世隔绝的疏陌。
“家师不愿透露身份,望神尊见谅。”我不卑不亢。
天隅九年我与兀屠剑坛决斗……他死在我手上,而我被他用开天斧强行送回景福年间,停留在脑海中最后意识,浑身血淋淋地倒进览冥怀里,化回天机镜碎片。
直到一万多年后,在魔神四世降临前夕才苏醒过来。
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双闪烁璀璨金芒的星眸,带着汹涌澎湃的喜悦,盯着我一眨不眨,好像我随时会消失般。
那时我刚刚恢复人形,一/丝/不/挂地坐在他怀里,脑子空白混沌,直到被他的火热狠狠占据,才晕头晕脑扯住他衣衫问“你是谁?”
我形容不出览冥当时精彩的表情,更形容不出他的心情,末了,他紧紧蹙着眉,从我身体里退出,脱下外袍把我裹好,看着我一言不发。
好在只是暂时的记忆模糊,他陪在我身边,一件件跟我说,格外温柔耐心,不久,我就一点一滴全部想了起来。那一夜,览冥异常热情,他溢着发烫的汗水,在我耳畔不住轻喃:
“不许再忘记我,不许再忘记我。”
我在他身/下颤抖着,被他撞得一晃一晃,手指爬上他支撑在石头上的大掌,划着指尖哑道:
“第一次忘记,就一眼,你就让我着了魔似地偷偷放进心底;第二次忘记,明明有那么深的伤,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接近你,招惹你;第三次忘记,睁开眼看到,便觉得好亲近,你吻我,我的心就扑通扑通乱跳。”
览冥感动地低吟,捧住我的脸重重地烙下一记又一记炽烈的吻。
我喘息着问他:“你呢,如果你忘记我,还会重新喜欢我吗?”
他啄着我的唇,轻道:“我不会忘记你。”
我挠他,皱着眉,嘟着嘴:“哼,要接近你,没个天时地利人和根本不可能,你要忘了我,估计我这辈子都没法再让你喜欢我咯。”
他眼如弯月,宠溺地撩开沾在我脸上的湿发,柔道:“不会的。”
我推攘着他的胸膛往后缩:“你骗我。”
他迅速扼住我腰/肢,重重上顶,再次饱满地将我占/据,柔亮的嗓音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
“没有骗你,第一次见到卫弋的时候,就隐隐觉得,是个与众不同的,对我很特别的人。”
与众不同,特别吗?
我挺直身躯,保持微笑,依旧不卑不亢地回视他。
他半眯金眸,显得愈发狭长深邃,冷漠道:“玄君仪表坦荡,不似心怀叵测者,即便如此,亦望君谨言慎行。汝且去罢。”
暂时相信我,不过留待观察。我抿了抿唇,恭敬施礼退下。
原本为取信于他,还准备了满腹草稿,却比我想象中进展顺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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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我来去如风,连夜赶路至东海之东,寻到原化与其同返,亦过去了整整三日。
三日前,魔龙怒触昆仑,据比取昊天塔结土系法术强支天柱,暂时遏制昆仑倾倒之势。其余诸神奋力合围缠斗魔龙,直杀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览冥独守鬼门,然至于第三日,魔族悍将兀屠携九黎壶骤现,九阴鬼军借道九黎壶中封印的奇异空间降临神界,浩瀚不知其数的鬼军带来的妖魔戾气令九黎壶难堪重负,生生震裂。
鬼军内外合击,强攻大桃木,览冥一夫当关,独立难支。
我和原化赶到鬼门关时,览冥正被兀屠联合鬼族九王杀得左支右绌。原化奋勇,变化原形,九头虎身,怒目而电视,貔豹吼而山裂,司诸川水灵骁将凌波泛水,突跃破浪杀援。
我亦运起紫电,从天而降,落入兀屠与两名鬼王在览冥身边交织成的包围网核心。
恰逢兀屠举握噬阳无刃,刀风扫掠,一击重斩自后背直劈览冥。览冥正面迎战一老树模样的鬼王,正与其枝干纠缠,闻风声,掌心雾起,空气中的水凝结成冰,在他身后陡立尖锐冰墙。
与此同时,我亦使出相同的一招,奔雷闪电变化为霜雪寒冰,两堵冰墙一前一后牢牢护住览冥。
兀屠诧异地扫过我,暗中揣摩我的来路分量,一连速斩试探,我与他交手十来回合,便知他此时正值全盛,比后来厉害不少,我并非他敌手,但好在览冥从旁相助。
渐渐地,单打独斗还好,可若关系览冥,我却大有拼命三娘的气势,好几次甚至不惜暴露空门,亦将他护得滴水不漏。
览冥见我真气招数与他自己如出一辙,修为甚至在夭舍之上,为了他大有豁出去不要命的势头,纵使战况激烈,也忍不住睨了我好几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