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天生就是一个一身正气的人,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她总是没有办法容忍自己背叛信念。她静静地坐在马桶上,心里却天人交战。
一个小时后,当她从卫生间里走出去的时候,就像是打一场仗,整个人都虚脱了。
她倒在床上,闭着眼睛,想要强迫自己睡一觉,不去想去留的事。
头刚挨着枕头,她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她有气无力地说。
门被推了推,紧接着又传来敲门声。
她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顺手锁上了门。于是她在气无力地爬起来,走过去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口的金莎,她恨不能直接撞门!早知道是这个女人,她就直接装睡着,不来开门了啊!
“哎?你的脸色不太好啊。”金莎看了谈溦溦一眼,关切地说道。
“要是你在快睡着的时候被敲门声吵醒,你的脸色也不会好看的。”谈溦溦这话相当于逐客令。
金莎却像是没听懂,笑嘻嘻地走进屋里:“这不早不晚的,你睡的是哪一觉啊?倒不如出去晒晒太阳,人也精神呢。”
谈溦溦看见她手里提着一只保温桶,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她冷淡淡地回应道:“我刚晒完太阳回来,就不要再晒了吧,你来我这里有事吗?”
金莎把手里的保温桶往桌子上一放,打开盖子里:“我在屋里闷了一个月了,身上都快长出蘑菇来了。以前莫莉她们在,我闷了会找她们扯些闲篇儿,现在她们走了,这个岛上只剩下我们两个女人了,我只好来烦扰你了。”
谈溦溦听她这话,心里真的是极度厌烦的。听听她那语气,好像她现在是一个胜利者一样。
“哪天我也走了,到时候你闷了,可就找不到一个女人说话了,只能去找男人说话了呢。”谈溦溦讥讽道。
“你走?哈哈!”金莎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大笑两声,“那是不可能的!你是焜哥的宝贝,是他的命!他是不可能放你走的!我打一个比方,假如将来有一天,这个岛上只剩下一个人,那个人肯定是你!”
“你这样说,是在嘲笑我是朗如焜的囚徒,我永远也逃不掉吗?”谈溦溦心情不好,没有心思敷衍她,口气硬得很。
金莎却满不在乎,轻松地笑道:“嗨,谈溦溦小姐,你放松一点儿,我可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今天精神格外地好,一早就去厨房煲汤,这汤炖了一个上午,牛尾都快炖快了,稠稠的,鲜美得不得了……”
金莎一边盛汤,一边自夸厨艺,一回头看到谈溦溦一脸嫌弃的表情,就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被这些东西弄怕了,是不是?这烫可是我炖给自己喝的,不小心炖多了,才想找个人分享。你不用怕这汤有猫腻,不信我喝给你看。”
说着话,金莎将已经盛好了的半碗汤吹了吹,试一下温度不烫了,一掀碗底,一口气把汤喝光了。
其实不管汤里有没有猫腻,谈溦溦对她的汤都没有兴趣。她耸了耸肩:“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我就不夺人之美了,你自己喝吧。”
“你不喝?那好吧,我自己喝。”金莎又盛了一碗,坐下来,慢慢地喝着。
谈溦溦已经表现出那么明确的逐客的意思了,金莎却根本不肯走。谈溦溦只好关上门,走进屋里,坐到金莎的对面:“你来找我,不仅仅是为了送汤给我喝吧?你是不是有事?”
“要说有事,也有一件,但那又不算是什么事……”金莎把汤匙放进了汤碗中,看着谈溦溦。
谈溦溦很反感金莎这副看起来十分亲切和蔼人畜无害的样子,尽管金莎有一段时间照顾着朗朗,并且对朗朗还不错的样子,可是谈溦溦对这个女人的印象甚至不如莫莉。
“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你直说好吗?”谈溦溦可没有闲心陪着她兜圈子。
“是这样……”金莎绕了半天,终于肯认真说话了,“我上个月中了一场毒,差点儿连命都丢了,治疗了一个月,总算是好一些了。焜哥体谅我这一个月受了罪,答应我好了以后,带我去欧洲度个假。我想你也在这个岛上好久了,也应该出去散散心,不如到时候你带上小朗哥,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吧,人多玩起来了热闹呢。”
她一脸真诚,好像是真心来邀请谈溦溦结伴出游。可是谈溦溦却看到她那张面皮下面的阴险狡诈来!什么炖了汤来喝,什么没有人说话解闷,归根结底,金莎只是来炫耀的!炫耀她就要和朗如焜一起共赴欧洲度假了!
谈溦溦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诫她: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他爱和谁度假就和谁度假去吧!反正我要离开他了!他这个人马上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可是仍然有那么一股气,从她的心里升腾起来,顶得她心肝肺全在疼,脑子也被气得晕乎乎的。
她咬了牙,强行压下快要爆发的火气,努力用平静地声音说道:“欧洲?那个地方我都呆腻了!我可没有兴趣去玩。你大概已经忘了,在我把朗如焜送进监狱里后,我在丹麦住了四年多,我就一个人带着我儿子哦!所以欧洲那个地方,对我来说毫无新鲜感可言。你倒是可以去看一看的,听说你以前混在夜总会,也没有什么时间出去玩,后来到了慕提岛上,就更是难有机会出去见识一下了。”
谈溦溦尽管压抑了自己的怒火,但说话还是负着气。金莎却好像准备好了面对谈溦溦的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