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事,岂能瞒他?”晏鸿煊从她脖子间抬起头,低沉的叹道。
“那他是何反应?”这是她最紧张的。
“他要我们一月之内找到劫匪并追回皇粮。”
“爷,那要如何下手?”楚雨凉转过身,将信纸拿到手中再次看了一遍。这是给当地知府的信,目的就是让当地知府帮着搜查周边地区。
“我打算亲自前去。”
“什么?”楚雨凉猛得转身望着他,“你要亲自前去?”
看得出来她不同意,晏鸿煊将她拥住,示意她别激动,“此事本应由我负责,你爹先前把赈灾一事全权处理了,现在发生意外,我岂能再袖手旁观?我不去,难道你让他去?”
楚雨凉揪心的拉长了脸,“爷,不是不让你去,而是你不觉得这事太蹊跷了吗?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出来抢皇粮?”
晏鸿煊抬起头摸了摸她的脸,“正是因为不知是何人搞的鬼,所以我更应该去走一趟。”
楚雨凉瞪眼,“说得简单,万一有诈怎么办?”
晏鸿煊抿唇一笑,“若有诈,我们也有炸,有何好畏惧的?更何况为夫也不是第一天行走江湖,多少人见到为夫还得以礼相待。”
话是这么说,可楚雨凉苦着脸就没法说服自己。
背上赈灾之事的确是他和楚云洲负责的,出了事他们有推卸不了的责任,皇上要他们抓获劫匪和追回粮物也没有错。可这一去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万一是个坑正等着他们往下跳呢?
不让他去,那楚云洲就非去不可。一个丈夫,一个是爹,谁去她都放心不下!
“爷,你若要去把我带上好不?”楚雨凉皱着眉头望着他。
“不可!”晏鸿煊想都没想的拒绝。
“为何啊?你是嫌我会成为你的累赘?你别忘了,我也是有功夫的!”楚雨凉想跳脚。
“你走了,府里的人和事谁负责?”晏鸿煊冷声训道,“别同为夫说其他人会负责,兰姑怀着身子连她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又如何能分心替我们照顾孩子?”
楚雨凉咬着唇沉默起来。是啊,他们一走,孩子谁照顾,推给兰姑和小南?那不是一个孩子,是两个奶娃,就算要带在身边,还得把奶娘一起带上。他此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哪可能拖家带口的去。
晏鸿煊将她搂着,下巴抵着她额头,低声道,“不是为夫不想带你前往,只是宝儿和贝儿更需要你。”
楚雨凉狠狠的瞪他,“呸!说什么话呢,不过就是出去走走,你别给我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晏鸿煊,我警告你,敢乱说话,看我不削了你!”
晏鸿煊一头黑线,“……”他说错话了吗?还不都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
楚雨凉威胁完,突然将他腰身紧紧抱着。
感受到她手臂传来的力道,晏鸿煊无奈又好笑。难怪姓佟的说她是母老虎,可不是嘛,连担心他也得连吼带威胁……
……
对晏鸿煊要北上的事,楚雨凉闹心归闹心,但也没其他法子。如果让楚云洲跟他一块北上,那才是真正冒险的行为。京城里总得有一个人坐镇,否则某些人起了歹心要对付府里的老老少少,就凭她一个人根本抵抗不住。不是说她没用,而是事实在那摆着,一个年迈的王氏、一个怀孕的兰姑,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饶是她有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
天还未亮,摸着身旁逐渐冰凉的位置,楚雨凉说不出是啥滋味。不是没分开过,他们从认识到今,也分开过两次,可都没有此刻心塞。她帮不上忙,只能看着他离开,甚至不知道他此去有没有危险。
床幔中还有着欢爱后留下的气息,她一丝不挂的蜷缩在被窝里,心里的不舍比身上的酸痛感还难受……
她是一夜未合眼,可天刚亮照样起了床。
楚云洲今日没去早朝,在她起床后就找了过来。
父女俩坐在厅堂里,难得没有吵闹。
看得出来楚云洲有些愧疚,不过他一直沉着脸不说话楚雨凉也有些受不了,所以率先打破了平静,“我说爹,你一大早就跑我这里来、还摆个冷脸,你到底来干嘛的?”
楚云洲突然叹了一口气,自责道,“都怪为父没把事情办好,才会连累王爷。”
楚雨凉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傻话呢?这事能怪你吗?只能说那些打劫杀人的人太可恶了。”
楚云洲心虚的看了着她,“凉儿,不是为父贪生怕死不敢去……”
楚雨凉抬手将他打断,“行了行了,你别把话说严重了哈,说这些话我真不爱听。什么贪生怕死的,一家人用得着说这些吗?不让你去除了是王爷的意思外,我也不同意你去。”
楚云洲眸光有些动容,“凉儿……”
楚雨凉只是瞥了他一眼,随即用手掌摩擦起手臂来,“我说爹,你能不能正常点?你这样我鸡皮疙瘩都起了。”
楚云洲瞬间脸黑,这死丫头,就不能好好的跟他说话?别人家的闺女对爹都是客客气气,就他家这闺女不同,逮着点机会就非气他不可!
“爹,太子那边有啥情况没有?”楚雨凉突然正色的问道。不想再提自家男人离开的事,提起来她就不好受。
楚云洲微微沉脸,“皇上正同大臣商议要废黜皇后于文氏,太子依旧被软禁在太子府中,看样子,皇上近日应该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