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撒上一把盐,推波助澜。

所有的证据,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知知已不想解释,只是向南宫绝低回:“当时救我的人,是z组织首领,南宫墨。”

这一言,带给了所有人不少震惊,特别是蒙遥。

她听到知知的话,竟是不能自已的恨语:“南宫墨,他竟然还敢再次聚结兵力,一定要铲除!”

知知冷回,“老夫人,南宫家对二少爷如此待遇已足够过分,现在难道他连自保都不允许么?”

蒙遥将深黑色墨镜投向知知,怒道,“你怎知他为自保,他居心叵测进入南宫本部,现在行凶之后抛你而去,这也叫自保?”

知知语气淡然,笃定,“老夫人,这正是我要说的南宫墨不会是凶手的理由,就因他明知是我的帮助而进了南宫本部,所以断然不会杀了人后将我独自抛在这里潜逃。虽然我不知凶手是谁,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南宫墨不会杀人,因为,他是你们这些人永远无法了解的善良!”

知知一席话落声,只见蒙遥脸色骤然生恨。

她走到知知面前,冷冷一笑,面向知知低胁语:“那是因为,宋秀你还不够了解南宫墨,等你真正认识到他的可怕时,宋秀,我相信你不会再对这个人提到善良二字。”

知知皱眉,蒙遥已转身冷命,“阿绝,你听到了吧,她早与南宫墨有密谋关系,进入本部也是图谋不轨。明日一早就是本部大会,干部惨死,当家消失,这女人脱不了干系,必须马上处置!”

话语落下,已有黑衣人将知知围了起来,将枪筒指向了知知,黑色枪筒正对着她的额,她的鼻,她的耳,红外线在她身上密密集集,将她包围的无所遁形。

知知放弃了解释,看到安艺与安言渐渐后退,退到了人群之中,持起了枪,面向了自己。

只有南宫绝,一动不动的立在正中,与她对峙。

他低道:“谁都不准动她。”

众人惊愕,蒙遥低喊:“阿绝!”

知知仰起头望他,对到他的目光时,只觉遇到了肃冷寒霜,冰彻至骨。

他的声音明明那么轻,可在她的耳中,却那么清晰,响亮,“我亲自来。”

知知与他对视,将手搁在腰间,摸到了那把冰冷的短枪。

她唇角再也咧不出任何一丝微笑,只剩下那简短的一句,“从没想过,我们要打一场。”

他没有回答,垂眸低问,“当初,你答应过我什么?”

不得隐瞒。

知知想起那日他强令自己和系着围裙为自己做饭的模样,突然就有种流泪的冲动,如果,当时没有选择原谅,就那样决绝的走开,该有多好。

何曾,还用面对现在这般决绝的他,让自己陷入困境。

知知抬头凝视,喉间干涩,“南宫绝,我只问你五个字,你,信不信我?

“我很想信你。”

南宫绝的回答,也是那么安静,静到仿佛这世间没有呼啸的风声,也没有奔滔的海浪,只有他一个人的低沉醇厚的声响,“可我不能。”

可我不能。

四个字,足以让知知抱有的残存希望,跌落谷底。

海风那么大,吹得她发丝张扬翻飞,吹的她浑身如置冰窟,血液几乎冻结般,无法呼吸……

无关爱与情,到头来,他对她,连一个信字,都不愿给。

还想张口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耳边传来的,只有风声,水声,还有,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那一刻,所有的东西都沉寂的毫无生气,知知嘴角绽开了素净如莲的安然淡笑,面向南宫绝,笑的很甜很美,就如同与他初见般,霁颜温柔,“我隐瞒你的理由,大少爷难道现在还不清楚么?”

南宫绝拳手紧握着,缓缓道:“你心里的人,不是我。”

她仍然在笑。

像是自言,又像是在告诉所有人,“嗯,没错,是南宫墨,不是你,从来不是你。”

这一刻,海风吹得狂妄。

乱发掩住她的脸庞,迷离了她的眸,她看到南宫绝迈着大步,面色阴沉,如同地底修罗走近而来。

仰望的距离,他抬手朝她便是一挥,近在咫尺。

知知弯腰侧身躲过,只觉这样陌生而冷厉的拳风,扑在她的面上,几乎要将她眼泪惹出来。

她不会,再为这个男人流泪第四次。

知知侧身翻滚,沙滩上留下一道痕,她从腰中拿出长鞭,起身挥舞,一鞭直中南宫绝手臂,生生打出了血痕。

南宫绝没有躲,抓住她的鞭,双手一拽,撇断了她的长鞭,双臂一拽,把她连人带鞭,拽到了身前,知知摁出鞭把短刃,朝他胸膛刺去,他抬手一击,正中她的手腕,知知臂力不及,右臂颤动,刀子峥然落地,陷出了沙痕。

鞭毁人败。

南宫绝抓住她的腕,她咬紧牙,一脚便踢了上去,踹到了他的胸膛上,正中心口的位置,黑色衬衫上印出了白沙脚印,他的身形却如钢铁,屹立不动,抓住她的脚,在她落地那一刻,倾力拽回,将她拽到了怀里……

她的身体,冷的似冰,没有任何的温度。

知知突然浑身开始颤,胸口咸腥翻滚,一口血腥喷出,喷在了他的身上,鼻中,耳中,开始流血,拼劲全力,也使不出任何力气,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中,动也不能动。

天色暗的,仿佛进入了末日。

知知感觉到身体力气渐渐流逝,望着沙滩上的人影在眸中渐渐幻化双影,竭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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