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肯定艳压群芳,到时候大家的焦点都在衣服上面,谁还会挑剔脸上的伤疤。

她将小猴子轻轻放入摇篮,拿起床上花了好大力气才买的连衣裙,对照着我比划了半天,转身对小曼说:“二妹,你看年楠的衣服是不是比我们买的更漂亮啊?”二姐仔细打量了几下,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更让红旗感到气馁,一把将衣服扔到床上,羡慕地说:“年楠,要不然你把身上的衣服卖给我吧,你身材好、相貌正,穿什么都好看。”听完大姐的话,我仿佛看见无数钞票在飞。50年代大家要么穿得清一色的绿军装,要么就是灰色列宁装,可年轻的小姑娘早就不耐烦了。虽然现在有苏联那边传过来的布拉吉连衣裙,但款式大同小异,十个人当中有八个会撞衫。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今年10月份中央会正式发布命令:全国实行粮食计划供应,采取凭证定量售粮办法,粮票出现了。也就是说整整实行了40年的商品票证制度的即将开始,如果我趁着这两个月多做一些不同款式的衣服卖出去,肯定能发一笔小财。现在有了小孩,我要更多为她们考虑,有了钱即便后面的岁月再艰难至少不会饿死。

我激动地抓住红旗的胳膊,在她的右脸颊狠狠亲了一口。胆量惊人她被我如此惊世骇俗的动作吓得目瞪口呆,往后退了好几步,嘴里一直嘀咕:“疯了,疯了。”我拍了拍她的胳膊,哈哈大笑道:“大姐你怎么变成猫胆子了啊?我这是感谢你给提供一个生财之道啊!”我刚准备接着和她们详细讲解,门就被推开了,我转头一看郑飘扬正傻愣愣站在那盯着我看。红旗见自己大哥半天没打招呼也太没有礼貌了,于是使劲摇了几下,这才回过神来。他一脸尴尬地对我说:“年楠,实在不好意思,我冒冒失失进来有没有打搅你们啊?”我摇了摇头,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开起了玩笑:“年楠打扮成这样出去的话,温祺源那小子非得急死,这样城市犯罪率也得升高不少。我说红旗啊,瞧仔细了,这才叫做女人,哪像你天天灰不拉几,小心没人娶你。”大姐听到哥哥这么数落自己,立即呛声:“谁说没人娶我?倒是好好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明年都三十岁了,还孤家寡人一个!人家温大哥比你小两岁,现在儿女成双。你不急也要为爸妈想一想,真是太自私了…”

郑飘扬赶紧将专门为干女儿挑选的礼物放下,自己妹子实在太威武了,如果继续待在这个房间就是自讨苦吃,于是落荒而逃。小曼自小就是独生子女,看到兄妹俩你一句我一句拌嘴很是羡慕,她拍了拍红旗的后背,笑着说:“大姐,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郑大哥对你多好啊!”红旗明显被小曼的话吓了一跳,不停地摇头,看得我眼睛都花了,我假装很用力地捏了捏她的胳膊。她这才停下来,夸张地说:“二妹,你这是被他的表面现象所迷惑了,我哥可是一个腹黑的主,吃人不吐骨头的哦,小时候总是拿我当枪头使唤。”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就是大姐喋喋不休的控诉大会,小曼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我实在受不了,就借口说午餐就要开始了,让她俩挑个好位置,这才彻底转移注意力。等我们三个抱着孩子出去的时候,赵团长和他夫人已经在外面就座。当初我申请调到112师的时候,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团长还是很热情地和我打了个招呼,赵夫人则在一旁逗弄两个小家伙。她看上去差不多四十出头,说着一口纯正的北京话,见我穿着一身连衣裙很是惊讶地说:“温夫人,这个天穿长袖不热吗?”这时我才意识到这个严肃的问题,虽然已经立了秋,但温度明显没降下来多少。

我冲她尴尬地笑了几声,不好意思开口道:“生孩子的时候麻醉打多了,脑子有点健忘。刚刚给姐妹试穿衣服就忘了脱下来,赵夫人您千万别介意。”团长夫人主动抱过手里的小团子,点了点她肉嘟嘟的脸蛋,轻声细语地说:“你太客气了,我叫楼晓凡,以后还是叫我楼姐吧。我看你这件衣服虽然厚了点,可款式蛮新潮的,哪一家店做的啊?也给我介绍一下,等下次有时间去瞧瞧看。我在机关单位工作,有的时候需要一两件像样的衣服撑撑场面。”没想到我依照前世做的衣服这么受欢迎,我摆了摆手,凑在她耳边小声地说:“楼姐,这衣服是我自己没事瞎做着玩的。你喜欢的话,买点布过来,我帮你量一下尺码做一套吧。”

爱美是每个女人的天性,楼姐脸上顿时挂满笑容,和我聊起了家常。公公看客人陆陆续续都来了,就吩咐小叔子将菜端上桌。今天的菜当然以荤为主,个个吃得满嘴冒油,尤其是张弛和盛学枫两人一个劲夸奖公公厨艺好,乐得他连连邀请他们下个星期再来家里坐坐。正当大家吃得开心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温祺源连忙去开门,原来是赵叔叔夫妻来了!其实我和老公之前也有讨论过究竟请不请他俩,可今天这场合难免会让一直未有生养的黎婶子触景伤情,我俩决定等孩子大一点的时候再去拜访。

赵叔叔板着个脸,没有一丝笑容。倒是黎恂看上去很开心,她拉着我的手,假装生气地责备:“年楠,你这一年多都没有看望我们,你赵叔叔和我很担心啊!要不是他办事的时候碰到你邻居,还真不知道你孩子都生了。这不我俩今天舔着脸来喝一杯满月酒粘粘喜气。”我紧紧抓住她的手,一脸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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