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寒风依旧呼啸着,京城城郊一座不起眼的寺庙里,一身材高挑的男子从门外缓缓走进了进去。
寺庙是已经被废弃的了,破败不堪,这一带也是十分偏僻,鲜少会有人经过,大清早的,那人一身紫色的长袍,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大步走进了寺庙。
“主子。”在寺庙的一尊高大佛像旁,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迎了出来,恭敬的对男子行礼。
“带路。”紫衣男子声音冰冷,听不出喜怒,却威严十足。
“是,主子请。”那人恭敬的低着头,领着来人在佛像的后面拍了拍,然后走进了一扇暗门,消失在了寺庙中。
寺庙里,依旧静悄悄的,连周围交错的蛛网都还在,完全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紫衣面具男子跟着前面的黑衣男子,一路往前,传出了繁杂交错的密道,来到了尽头处一宽敞的空间,那里的墙壁上,挂着一个人。
那人的双手被铁链绑着,挂在了石壁上,只有脚尖能点地,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浑身都是鲜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死了,他的头软软的靠在一边,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弄醒了。”南宫翊的声音十分冰冷。
他记得,他的师兄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当初,周宏为了让他师父将更多的功力传授给他,几番哀求无果,最后竟是使出了狠招,先是利用禁术将他师父身上的功力都吸取了过去,然后将他师父挂在密室的墙壁上,不停的用鞭子抽他,逼着他说出秘诀。
周宏原本是南宫翊师兄秦沥心爱之人的孩子,秦沥是个痴情人,即便他心爱的女子已经嫁人生子,他还是对那人念念不忘。后来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了,却发现他心爱的人过的并不开心,她当时的丈夫不爱她,总是对她拳打脚踢的,她的丈夫好赌,那一次是将家产输光了,要拿妻子去抵押。
那女子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日子,趁着丈夫不注意,偷偷的跑出了那个家,一路上被他丈夫追杀,受了重伤,躲躲藏藏的在野外过了十天,三岁的儿子患病,她也染上了,跌跌撞撞的带着孩子出来看病的时候,遇到了秦沥。
秦沥心疼她,就给他们找了大夫来看,但那女子不治身亡了,周宏却活了下来,秦沥因为心爱之人的嘱托,这才收留了周宏,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学习长大。
小时候,秦沥没有进宫,带着周宏在外面游历,是南宫翊进宫去了清风苑之后,秦沥才低着周宏回来认祖归宗的。
当时南宫翊的师父就说着孩子心术不正,不该拜入他的师门,但秦沥怎么可能将周宏赶出去呢?他第一次忤逆了自己师父的意思,硬是留下了周宏,并且对他跟亲生儿子一样。
但后来周宏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听说了自己的身世,以为是秦沥害死了他的母亲,想要补偿他,才对他好的。所以对秦沥也越来越不客气。
南宫翊一直不喜欢这个师侄,他总觉得这个人很邪气,跟他走在一块儿会很不舒服。这也是南宫翊一直跟周宏关系不好的缘故。
不过,南宫翊这一次从慕辰灏的人手里将周宏抢走,并不是单纯的因为不喜欢周宏,也不只是为了帮他师兄报仇这么简单。
他总觉得,周宏的身后有人在指使,只是不知道那人是是谁。
找出幕后之人,才是南宫翊的目的。
黑衣人拿来一盆水泼在了周宏的身上,周宏浑身打了个寒颤,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是冰冷的,犀利的,摄人的,让人看着就浑身打颤。
南宫翊一身紫色的长袍,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正是当初偷偷去找苏浅陌时候的打扮。在爱上苏浅陌之前,他经常穿成这样出门,不仅是因为方便,也是因为这样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份。
周宏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带着面具的紫衣男子,眼中闪过警惕,而后想起自己的处境,又露出了嘲讽不屑的笑容,冷哼,“你是什么人,把我抓来这里想做什么?”
南宫翊嘴角微微勾起,冰冷的声音,不同于他往日的温和淡漠,听起来十分阴沉,“周宏,怎么,师叔都不认识了吗?”
南宫翊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颠倒众生的俊美的脸。
即便不是第一次看,周宏身为男子,在看到南宫翊那张漂亮的脸的时候,眼中还是闪过了惊艳,身体的*,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已经被人从天牢里带出来一晚上了,往常即便是在天牢,他没两个时辰都会有人送上女人给他解毒,如今已经是一夜,他的身体会这么累,这么痛苦,不是因为在这里被谁抽打了,而是因为他的毒性发作了好几次,他被他自己研制的毒药给折磨成了这样的。
听到是南宫翊的声音,看到南宫翊的脸,周宏那双阴鸷的眸子里满是阴狠,狰狞的笑着,“南宫翊,果然是你,哼,你找我来做什么?”
南宫翊站在周宏身前一米处,冷眼看着周宏狼狈的样子,道,“我若不找你,如今你怕是就要上断头台了。”
周宏不屑的道,“那又如何,将我送上断头台的是你,将我带到这里的也是你,你以为我会感激你?”
周宏并不知道昨天将他带出天牢的人不是南宫翊的人,只当是南宫翊将他带出来的。
南宫翊嘴角微微勾起,“你当然要感激我。若不是我,你怕是已经死了,怎么,你想死吗?”
这个世上,有几个人是真的想死的呢?尤其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