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祭天的大队伍中间,南宫翊驾着的马车并不算快,这是一种很温和的速度,不会颠簸,也不会叫人觉得太慢了不自在。
但因为吉雅的刻意捣乱,马车开始一阵椅起来。
马车里的苏浅陌自然听到了南宫翊和吉雅的对话,眉头紧皱起来。
要说早上的时候吉雅刁难南宫翊是偶然,是意外,那如今这情况根本就是故意的。
吉雅是公主,好端端的突然跑去跟一个侍卫搭讪做什么?侍卫不理会她,她还不乐意要跟人家抢马缰?这是什么道理?
苏浅陌的眸光微深,感觉马车一阵颠簸,她安抚了有些激动的宁雅安,起身掀开了帘子对外面道,“南风,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翊有些恼怒的看着眼前那个刁蛮的女子,对苏浅陌道,“夫人放心,属下没事,只是劳烦夫人今后不要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马车上带了,若是这马车有个什么意外,属下可担当不起。”
南宫翊这根本就是拐弯抹角的说吉雅公主是阿猫阿狗,说她没事跑来捣乱闹事。
原本不想继续争夺的吉雅,听到这话却是一下子变了脸色,怒道,“大胆奴才,居然敢说本公主是阿猫阿狗?本公主看你是不想活了。”
马车里的苏浅陌眉头深锁,目光变得冰冷起来,她不喜欢任何对南宫翊呼来喝去,对他不敬。哪怕如今的南宫翊只是她的侍卫南风。更不喜欢别人一口一个奴才的叫她,这让她觉得很生气。
苏浅陌将头探出了马车,一眼就看到了恼羞成怒的吉雅双手去扯南宫翊手里的缰绳,一边还很泼辣的骂着,“松手,本公主给你们家夫人驾车是她的荣幸,更是你的这个狗仗人势的奴才的荣幸,没听到本公主的话吗?”
这话不仅是骂了南风,南宫翊,更是将苏浅陌也骂进去了。
苏浅陌觉得这个吉雅公主真的很不可理喻,那种仿佛整个天下的人都要对她臣服,让她差遣,对她恭敬的态度,让人觉得很不喜,甚至有些反感。
吉雅却并不觉得自己太过狂妄了,依旧在抢着南宫翊手里的马缰。
马车这个时候刚好在一处不太宽敞的道路上行走着,南宫翊担心吉雅继续这么闹下去,马车会一个不小心翻到一边的斜坡上去,赶紧一拉缰绳,将马车停下了,对后面的队伍道,“大家稍等一会,这边的马车出了点问题。”
后面的队伍急忙停下,一个个的看着前面,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事情,目光都有些担忧。
南宫翊终于抬眸正眼看了吉雅一眼,只是那眼神却是冰冷的,寒冷彻骨。
“吉雅公主,驾马车可不是闹着玩儿,你若是真的会驾车,就该知道你方才跟我抢绳子的动作是有多危险,这马车上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如何跟我没关系,但若是我家夫人有个什么闪失,你怕是整个北疆都赔不起!”
南宫翊往日里虽然温和,但他身为浩连国的国师,骨子里的那种气概,那种摄人的气魄却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
他往日里温和说话的时候都能给人一种威慑力,叫人感觉到层层压力,如今压低了声音,甚至带着威胁语气,就更是让人听着浑身都僵硬了。
北疆不过是个喧,虽然因为巫蛊之术,周围的其他大国都奈何不得北疆,这也使得北疆变得神秘,但只要南宫翊想,别说是北疆,就是整个天下他也有本事拿下。这话可不是在恐吓吉雅。
吉雅身为北疆公主,从来都是只有她对别人厉声呵斥的份儿,如今被人这么严肃的质问责备,心里堵得不行。
她就是这种刁蛮的性子,南宫翊越是不让她驾车,她就越要驾,不但要驾,还要驾得比南宫翊更好,气死他。
吉雅赌气的一把扯过了南宫翊手中的缰绳,怒气冲冲的叫道,“谁说本公主不会驾车的?本公主这就驾给你看,不要小看了本公主。你家夫人有本公主金贵吗?说大话也不打草稿,本公主都不怕,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有什么资格阻拦本公主。”
吉雅愤怒的说完,手中的鞭子用力的拍打在了马儿的背上。
南宫翊哪曾想到这女子如此蛮不讲理,一个不留神就让她给抢了马缰。吉雅手中的鞭子用力的抽在马背上,马儿吃疼,前蹄高高的扬起,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嘶鸣声,然后就没命的往前狂奔。
幸而南宫翊方才停下了马车,已经跟前面的队伍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如今这马儿失控狂奔,才没有立刻的撞上前面的队伍惹下大祸。
可,前面的队伍也刚走没一会,要是马车不能好好的控制,继续这么失控的往前跑,总会撞上前方的队伍。所以,情况并不乐观。
要是这是在大道上,还能闪躲,将马车驱离主道,便能避免危险,但他们如今并不是在宽敞的大道,而是在狭窄路段,一边是山坡,另一边的山体,马车根本无处可躲,要是放任马儿奔跑,后果便是撞上前面的大队伍,后果不堪设想。
“啊——”马车里的宁雅安在马车奔跑起来的那一刻就吓得尖叫出声,身子一个颠簸,倒在了马车里,痛苦的叫了出来。
苏浅陌也是一惊,慌忙抓住了门前的车辕才没摔下去,一双眼睛冰冷的看着还在得意中的吉雅。
南宫翊几乎是本能的扭头看了苏浅陌一眼,确定她没事了,才松口气,大手一伸,用力的去扯马缰。
吉雅这个时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危险的事情,一下子躲开了南宫翊的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