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沉重的脚步声从一头密集而来,昏暗的光线里出现四人,三男一女,他们神色戒备,身上都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色连帽衫,他忽然侧头,犀利的视线往下,停在角落里的包上,眉头拧了拧,一步步过去。
其他三人同时握紧手里的刀柄,屏佐吸慢慢靠近。
呲啦一声,劣质的包被锋利的短刀划开,四人与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对上。
女人把帽檐拉下,露出了一张与周身杀气极不相符的秀气脸庞,她感兴趣的凑上前,两眼放光,“是个漂亮的小不点。”
竹竿男抬手擦掉脸上的血,他扯出一个笑容,有几分妖艳,“多薇,别是个长鸟的你就犯花痴。”
叫多薇的女人轻哼,“兰斯,你是不是垃圾吃多了?满嘴臭味。”
兰斯脸色微变,刚要回击就见旁边面目丑陋的男人低声催促,“快走!”
连帽衫男人没动,在三个同伴惊愕的注视中蹲下来单手拎起婴儿的小背带裤。
一道金属寒光划现,男人的手掌在袭来的刀上一拍,也不见用了多少力道,却将短刀打偏,“西尔,放下。”
西尔呼吸粗了些,“江檩,别告诉我们,你想带上这个小麻烦!”
江檩依旧与婴儿对视,英俊的脸上涌出有些怪异的神色,“你们不觉得他太平静了吗?”
另外三人都翻了个白眼,一个婴儿除了哭还能做什么?这会没哭可能是好奇也说不定。
多薇调笑,“难不成他是你儿子?”
江檩皱眉,没有回答。
这个婴儿让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或许是他们都被遗弃了。
兰斯伸出手指戳戳婴儿左眼角下方的浅色泪痣,“别说,还真有点儿像。”
和江檩的那处烫伤是同一个位置,如果这也算的话。
“是时候收个徒弟了。”江檩脸上展出愉悦的微笑,夹·着婴儿大步向前。
“什么?”西尔瞪眼,“你脑子长虫洞了吧?”
他的记忆里,这家伙看起来既猥琐又虚伪,杀人无数,心狠手辣,是他见过的向导里面身手最强的,连他都会忌惮。
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对一个陌生婴儿起了同情心,这比联·邦倒台还让他接受不能。
在这里,每个人在八岁会面临觉醒时刻,决定是成为能力者,还是普通人。
当然,这也是脱离贱·民,贫穷的唯一机会,利贝区任何一个家庭出现能力者,等同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那些军·方以及帝·国权贵还可以购买进·化剂,促进觉醒。
能力者分为哨兵和向导,前者拥有可以与异兽抗衡的力量,精神容易处于暴走癫狂状态,后者则是精神力异于常人,能起到安抚治疗疏导作用。
两者一旦相·容,哨兵会和向导结成伴侣。
普通人一般能活到90岁左右,能力者寿命拉长一倍以上,但是常陷于危险,如果没有完美的融·合压制,非正常死亡机会选比普通人多。
江檩,兰斯和多薇都是向导,只有西尔是哨兵,按道理他成天和三个向导生活在一起,能让其他哨兵嫉妒的撕了他。
但是他们三个的精神领域都对他排斥,这令人感到悲哀。
而且他从来没闻到过他们三个的味道,从认识到现在,都是臭哄哄的药剂味,更悲哀了。
“西尔,你那张脸都扭曲了。”多薇搓搓胳膊。
西尔冷眼,脸上丑陋的刀疤显得更加狰狞。
“早说他寂寞了,你们还不信。”兰斯摊手,边走边说,“以后的日子有的玩了。”
在江檩四人离开后,十几个黑衣人出现,他们在四周走动,仿佛在寻找什么。
片刻后一人按了一下手腕的联络器,“那个向导跑了。”
虚空出现的光幕上是个斯文的男人,“去查。”
那人声音弱了一些,“他们使用了干扰器。”
“废物!”
“是。”所有人都羞愧的低头。
在这片区域有一群猎杀者,他们都在夜间行动,击杀一切可以获得物品的目标,简单纯粹,为了生存。
江檩四人就是猎杀者,不属于任何组织。
这次引来麻烦是因为兰斯,谁让他的味道太骚,把北鹰的头儿科勒给吸引了。
一个多小时后,四人回到住处,一路绷着的神经松懈,没有多余交流,各自处理伤口去了。
江檩把婴儿随意往床上一扔,脱了被血染湿的衣服边走边哼着曲子去洗澡。
床上四脚朝天的婴儿白花花的肚皮上下起伏,他转动眼珠子,两条圆呼呼的徐膊不停挥动,咿咿呀呀的吐着口水泡泡。
一只毛茸茸的灰毛兔蹲在旁边,爪子挠挠婴儿的裤子,又好奇的凑过去闻闻。
江檩洗完澡出来,拿喷剂对着身上的几处伤口来回喷了几下,把腰上的皂扯下来套上衣服。
“你也喜欢这个小不点吧?”
灰毛兔歪头抓抓毛,亲昵的去蹭江檩。
“把你的口水舔干净,别跟老子撒娇!”江檩啧了声。
每个向导都有自己的本源兽,与精神意识相通,灰毛兔就是江檩的本源兽,虽然他一开始有点接受不能。
他一个硬汉,本源兽竟然这么软这么小只,连多薇那娘们的都是一只会咬·人的大黑狗。
每次听到别的向导对着他的兔子说“哇好可爱”“好想揉一揉”,江檩都想吐一口老血。
一阵敲门声分散了江檩的思绪。
敛了表情,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