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截然不同,同样是刚起床,他一身清爽的样子和她邋邋遢遢的乱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即使他穿着家居服,踩着家居拖鞋,仍然是有种随时在拍时尚杂志封面的感觉,连他倚着的那扇门框都变得高贵起来。
虽然脸上有些微的倦意,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反而有种慵懒的帅气在他身上流淌开来。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秦双双惊讶地瞪着他,一说话嘴里的牙膏泡沫就飞出来,声音含糊不清的。
看着半空中飞舞的泡沫,顾西宸毫不掩饰地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没搭理她,径直绕过她走到洗手台面前,和她并排站在了一起。
她家只有一个浴室,不像她在他别墅里的时候,大家都是在各自的房间里洗漱的,所以像这样清晨共用一个浴室洗漱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秦双双忍不住斜过眼偷偷看他。
他的牙膏和牙刷都是穆尔昨天特地和行李一起送过来的,款式、颜色、牌子和他在家里用的一模一样,就连漱口用的杯子,都是爱马仕的,贵得令人发指也就算了,还和他在家里用的那个也是一样的。
看来他不只有洁癖,还有强迫症。
她深深怀疑,如果他在这里再呆得久一点,保不准会在哪个湖边也盖一栋一模一样的别墅。
以他的性格,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看够了没有?”
他突然的出声让她紧张地收回了目光。
“谁看你了。”
“镜子里都能看见。”
他在牙刷上整齐地挤好牙膏,指了指洗手台前的大面镜子,提醒着让她知道她的偷看伎俩有多拙劣。
秦双双心虚地住了嘴,抬眼看向镜子,瞬间愣住了神。
镜子里他们两个并排站着。
她一身穿旧了的卡通睡衣,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站在他身边。
他动作轻缓地刷着牙,没了平时的戾气,浑身散发着平和的气息。
他们挤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就和相处了很久的小夫妻一样。
明明几个月前他们还是陌生人呢,那时候真是难以想象,有一天她和顾西宸会变成现在这样……
“再看我要收费了,我这张脸可是很贵的。”
不知不觉,在她发呆的时间里,他已经洗漱完了,额前有几缕头发沾上了水,贴在额头的皮肤上,看得她总忍不住想要帮他拨开。
忍住心里的冲动,秦双双也赶紧漱了口,拿过毛巾迅速地洗了把脸,正要随着他走出门去。
他却突然回头,把她堵在了旁边的墙上。
她的背紧贴着墙壁,面前站着挺拔的他。
他的逼近,让两人之间的空间变得狭小起来。
他微微弯下腰,凑到她耳边,磁性的嗓音震慑着她的耳膜。
“昨晚半夜你和祁曜聊什么了?”
她心下一惊。
轻轻侧过头,却看不见他的神情,无法猜测他是否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还是只是顺口一问。
但无论如何,她肯定不能让他知道,她告诉了祁曜他们是假结婚的事。
“没说什么,就是闲聊。”
“哦?是吗?闲聊都聊到他怀里去了?”
他本来不想表现得很在意,可话一说出口,听起来就免不了有些酸酸的意味。
“那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意外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想不出更好的解释,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倒在人家怀里了。
实在说不过去!
“呵,你的人生还真多意外。和我结婚也是意外,和其他男人抱在一起也是意外。”
“顾西宸,你到底想说什么?”
“自从祁曜去医院看你的那天开始,你就一直很奇怪,你在躲我,为什么?”
经过昨晚的那一幕,顾西宸越想越觉得她不对劲,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真的被祁曜给带走,很难说。他可不想现在就闹出离婚传闻。
听到他的问话,秦双双想起那晚的事,心里像被打了个死结,又开始不舒服地揪着,满脑子都是他说不可能爱她的那句话。
一股无名火气涌起,她的语气也跟着有些变了,“对啊,我就是躲你,不行吗,我就是个欠债的,还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你以为你能躲到哪去?”他冷哼一声,牢牢抓住她的手臂,“没有我的允许,你就是不准躲,哪里也别想去!”
不需要她做什么,就只是乖乖听他的话,有这么难吗。
“顾大总裁,我是欠你的没错,但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我想不想和你说话,要不要去哪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呵,你就等着看我有没有权干涉吧。”他扯出一丝邪笑,在走出浴室前又说道。
“对了,你的嘴角还有牙膏渍没洗干净,还有你身上这件睡衣,把它扔了吧,真是不堪入目。”
讨厌鬼——
秦双双低骂着,愤愤地拿过毛巾重新对着镜子仔细地擦了擦嘴角。
走出浴室的时候,又撞见起床了的祁曜,也是一身整整齐齐的帅气模样,秦双双刚受了气,见他和自己又是强烈对比,也没好脸色,冷淡地和他打了声招呼便快步走回房间里,烦躁地关上了门。
真是的,这些人有懒觉不睡,大清早起来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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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离开公司太久了。
苏瑞这两天打电话给顾西宸的次数逐渐变得多了起来。
顾西宸也总是三不五时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