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组狩猎比赛申时结束,等众臣陆续到达林子边缘等待参赛选手们的回归时,猛然发现林子边沿挂起了一道道红色的绸布,上书各个选手的名字,不是必胜,就是必定摘冠的大字。
群臣不由瞪大了眼睛,这是谁干的?
好无耻!
竟然想用这种方法扰乱选手的情绪!
众人纷纷去找榜上有名的父亲或祖父,然而他们脸上也茫然得很,心里还隐隐有些丢脸,但在见到上面不是只有自家的孩子时,又隐隐觉得自豪。
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他的儿子(孙子)能被人如此看重还是很让人愉悦的一件事情。
因此既茫然羞愧后,榜上有名的家长脸上表情渐渐严肃起来,理直气壮的回视那些质疑的目光。
齐浩然和范子衿见状纷纷松了一口气。
小安他们做的横幅在许多横幅中就不是很显然了,小安和齐文谡见了不免沮丧,他们觉得他们已经很快了,没想到还是被人抢在了前面,出来的时候许多横幅都挂好了。
二皇子就责怪的看向小宝,“太子哥哥,你还说他们不弄横幅,但你看他们做得比我们还快,害得我们以为我们是独一份,慢悠悠的做,你看落后了人家好多。”
小宝将张开的嘴巴闭上,诚心诚意的和弟弟道歉,“是我的错,我没想到原来还能那么做……”
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现在果然没人注意到他们了。
皇帝还没来,现场微微有些混乱,一向自诩教养不错的文官们纷纷拉着礼部的官员问话,这是你们安排的?
既然安排了为什么只写了一半人的名字,最要紧的是凭什么上面没我儿子的名字,我儿子就这么差?半数的人都拉了标语鼓励,就我儿子榜上无名?
礼部的官员舌尖都是苦的,这事他们真的不知道啊,大中午的吃完饭就去休息了一下,本要来布置会场的,但荣郡王说这里他来安排,只让他们去处理晚宴和晚上庆功的事,因皇上信任荣郡王,王爷说这话时,不仅皇上身边的万公公在,禁军统领也在,所以他以为这事是皇上的吩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可现在想来,皇上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礼部的官员偷眼看了荣郡王的方向,要说这是皇上的意思,打死他也不信。
要真是皇上的吩咐,那也应该他们礼部官员来干,怎么会让荣郡王代劳?
这不是让荣郡王丢脸吗?
礼部官员的目光在许多横幅中来回转动,然后敏锐的看到了横幅下的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安国公世子,再顺着他们的手往上看,横幅上稍显稚嫩却已初显风骨的字体印入眼帘,再对比一下其他横幅上的字体,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是大的在给小的擦屁股,那也不能让他们礼部背黑锅呀!
礼部官员心里愤怒,脚下就有些不稳,加上正被文官们围攻,就这么被左右扯了一下,就差点摔倒在地,还是一个过来凑热闹的武将伸手一捞把人扶住了,不然非摔得趴在地上不可。
他好歹也是个四品的礼部官员,顿时鼓了鼓脸颊,就拉着围攻他的文臣示意的看向荣郡王方向,暗示道:“此事下官是真的不知,今儿下午的会场是荣郡王安排的,下官带着礼部的同僚去安排晚上的庆功宴了……”
礼部官员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继续暗示道:“不过下官看那绸布上的字或苍劲有力或圆润儒雅,都显风骨,初具大家风范,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几位大人见多识广,或许能认得出来?”
大家纷纷将目光转向绸布上的字,有户部和吏部的官员小声的道:“那似乎是安国公的字。”
也有兵部和御史台的官员眼珠子微动,暗道:“那不是荣郡王的字吗?”
于是,大家纷纷将目光锁定荣郡王和安国公,找到了罪魁祸首,会场渐渐安静下来。
呆在营帐里的皇帝听到汇报松了一口气,这才牵起明珠公主的手,和皇后笑道:“我们也走吧。”
皇后笑着点头,心里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皇上和皇后比预计的晚到了一刻钟,不过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知道是一回事,真的看到又是另一种心情了,看到林子出口挂上许多红色的绸布,喜庆得好像要过年似的。
皇上心情微妙的夸礼部尚书,“不错,今天的会场布置得倒是挺有心意。”
礼部尚书张张嘴,到底还是没说出这是荣郡王和安国公布置的。
不管这是黑锅还是白锅,反正他都背定了,好歹这是夸奖的话不是?
底下的臣子们相视一眼,有看不过的言官想要上前弹劾,但上面要么有自个儿子的名字,要么有同僚好友儿子的名字,这口实在是不好看。
而处事圆滑,有心巴结皇上和荣郡王的官员已经在他们犹豫的时候上前顺着皇帝的口夸了一下这布置。
武将们也豪爽得很,相比于文官,他们更能接受这横幅,因为军中比赛也常这样针锋相对,不管成不成,先喊出气势来,他们可不像文官那样唧唧歪歪,赢了的还得退来让去的谦虚。
所以他们也出列大声笑着夸赞这个布置好。
于是有不同意见,想要弹劾的言官更站不出来了,只能相视一眼,摇摇头,往后退了一小步,算是将此事揭过。
皇上左右看看,满意了,扭头和礼部尚书道:“已到申时,放响烟花,让他们停止狩猎吧。”
礼部尚书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