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在犹豫不决,袁将军和齐修远的请罪折子就到了,皇帝只是略微翻了一下就丢到一边,这一看就是之前写的,他想知道的是袁将军和齐修远现在的想法。
而两人也不负他所望,没过两天,两边的飞鸽传书就来了,袁将军提议出兵,齐修远却提议守城。
两人的意见不统一,皇帝还能从那两张纸条中看到了袁将军的急切和齐修远的谨慎。
皇帝突然心情很好起来,笑道:“袁将军和齐修远一同出兵,可现在看来,他们也并没有我想的这么融洽嘛。”皇帝敲了一下桌子,下令道:“让他们收缩战线,听从齐修远的意思守住打下的城池,不得再对金国出兵,至于他们的奖罚,等城守住了再说吧。”
伺候皇帝的内侍微微惊讶,他可是知道,之前皇帝很想出兵的,此时,他却突然拿定了主意,而且还很高兴的样子,以皇帝的性格,不是应该很痛心的吗?
不过,虽然皇帝温和,他也没敢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只是躬身退下了。
皇帝的心情自然很好,也行袁将军北上的确是想收回故土,也有可能是想扩大势力,但不管是哪样,他都不想顺他的意。
两年前,不,应该说是三年前,他手下只有十三万兵马,但一次出兵金国,再一次镇压叛乱,竟然就涨到了二十一万,这一次过后,还不知道他又要增加多少人手。
兵权不在他手上,他怎敢放任他们做大?
等到沈牧知道袁将军给皇帝去了请战的飞鸽传书,只能跺脚道:“你怎么这么糊涂?我们二十万兵马之前损失了这么多人,在守城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继续北进?要是皇帝听信你的话,让大规模进兵怎么办?你之前不是答应了我要慢慢商量的吗?”
“守城的士兵可以就地征收……”
沈牧悲怒的瞪着袁将军,“你是想皇帝把你砍了吗?二十万兵马已经够他忌讳的了,你竟然还要招兵买马?”
袁将军顿时不说话了。
“唉——”沈牧叹气道:“算了,皇帝未必会答应出兵,他这几年一直喜欢跟你反着来,说不定见是你提议的就驳回了。”
袁将军脸色一青,“这也值得你高兴?”
沈牧梗着脖子道:“总比看着你去送死强。”说完摔袖而走。
在袁将军和齐修远等待圣上指令的时候,他们已经渐渐将边防弄好了,等圣旨一到,齐修远就将权利下放给江泽和莫雄,自己带了十来个护卫回了京兆府。
京兆府的乡绅富豪们都在函谷关里列队欢迎他,这倒是让齐修远微微一惊,看向最前面的一辆华丽的马车微微挑眉,荣轩就打马上前一步,道:“那是长安县李家家主。”
齐修远微微挑眉,“陇西李氏?”
荣轩含笑的点头,“虽然李氏被打得支离破碎,不过底蕴还是有一些的,在长安是有名的望族,金兵入关后虽对他们多有逼迫,却不曾伤及他们性命,所以实力保存的还不错。”
齐修远顿时没兴趣了,能够和金人和睦相处的,他不觉得有必要去和他们特意相交。
京兆府离开大周已经二十年了,二十年,他们本来就没掌握多少权力的手就更短了。
但齐修远依然面容平和的下马和他们见了马,然后推拒了晚上的宴会。
他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哪里有时间去陪他们喝酒?
李谏眼看着齐修远离开,也和大家拱拱手,转身上了马车回家。
管家犹豫的道:“老爷,这位齐将军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这些在金兵马蹄下苟延残喘之人。”李谏微闭着眼睛道。
“不能吧?我见他对普通百姓都怜惜得很。”
李谏嘴角扯了一个嘲讽的笑,“对普通百姓自然怜惜得很,他们无反抗的能力,受尽了苦难,不得不屈服于金兵,一半的乡绅土豪还罢,他们也没多少见识能力,但我们李家却是传承近千年的陇西李氏,连挂在世家尾巴上的舒家都豁出命跟着皇帝逃了出去,我们却和金国交易,安然的生存了下来,他能看得起我们?”
李谏眼中又悲又痛,“齐修远还好,心里虽然不喜欢我们却从不嘲笑我们,而其他世家,只怕……”
管家脸色一变,虽然大周起始,世宗皇帝就多番打压世族,启用寒族,但世族依然比寒族更有优势,如果李氏被其他世族排斥,又与寒族敌对,那大周还会有陇西李氏吗?
李谏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回到大周总比漂浮在金国要强得多。
家中适龄孩子不少,正好可以联姻。
“听说齐修远也未定下亲事。”
管家顿时明白,道:“我回去就开始打听。”
李谏满意了。
齐修远不知道才一个照面对方就想了这么多,他只是简单的见了一下军中的将领,让他们守好关口,他回去兴州府,要将大本营搬到京兆府来。
兴州府他只打算留下一个营守着。
想了一下人选,就对荣轩笑道:“我打算再招一次兵,扩建六营,其他五营也要添置人手。”
荣轩笑道:“你有合适的将领人选了?”
“你觉得穆石如何?”
荣轩微微吃了一惊,但这也在情理之中,点头道:“他跟着浩然跑了两年,也经过不少的战事,加上这次守城之战,他出任六营,将士们不会有意见的。”
最主要的是,这六营得穆石来建,又不是从其他五营手里抢人,但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