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前几日听言守正的口气,也是把饶起云当作言家的准女婿了,这会儿她要是和饶起云如胶似漆的出现在言家,估计就别想活着走出去了。
她体谅的点点头,推开门要下车,还没跨出去,就被饶起云攥着手腕又拉了回去。
“还有事吗?”她奇怪的回头。
“你忘了件东西。”他意有所指。
炎凉愣了两秒,回过神来,脸红,佯装不知看着窗外。
没等她装傻完,饶起云已经主动起身,拉过她的身子,在她唇上狠狠的吮了一口:“下次再忘记,就要惩罚你了。”
炎凉红着脸退出车厢,用手背抹了抹唇上的湿润。
饶起云坐在车里,冲她摆摆手,意思要目送她进去。
炎凉走了两步,又停下,依依不舍的看他:“那你待会做什么?”
她也不知言家那边要多长时间能处理完,总不能让饶起云一直坐在车里等自己。
他无谓的耸耸肩:“我去喝杯咖啡,不用管我,结束了打我电话。”
炎凉点点头,这次终于放心的离开了。
*
同一条街街尾。
黑色林肯停在路边,燕回回头对车上的老者说:“可靠消息,那个姓苏的律师现在就在言家。”
饶老爷子深目微阖,静静的靠在椅背上,不动声色。
燕回又问了句:“在这等她出来吗?”
老爷子像是盹着了,又或是在闭目思索什么。
过了好长时间,才睁开沧桑的眼睛:“你在车上等着,无论发生什么,不许现身。”
燕回怔了几秒,回了句“是”,跑下车来,替老爷子打开车门。
老爷子一手扶着燕回的手背,一手拄着黄梨木的拐杖,走下车来,瞅了眼四周的环境,便对燕回点了点头。
燕回有几分担心,听从命令回到车上。
*
言守正叫炎凉过去,除了一些琐碎的收尾工作,其实主要目的还是旁敲侧击的打听饶起云的事。
这让炎凉感到压力山大,暗暗下决心,回到江城就把言家这案子推给师兄,要是言清不肯,她宁愿赔偿违约金,也不能再跟下去了。
做违心的事,委实太累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言家人,言守正热情的打听炎凉住在哪家酒店,要派司机送她。
炎凉谎称自己和同事一块来的,当着言守正的面拿出手机拨打。
电话很快通了,言守正狐疑的看着她。
炎凉也没想到饶起云这么快就接了,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对他说:“我这里结束了,你那边呢?”
饶起云一愣,炎凉走后他就一直在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馆里闲坐着看报纸,当然随时ok。
于是回道:“那我现在过去接你。”
炎凉一听就慌了,万一饶起云过来正好被言守正看到,那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赶忙改口:“还是我过去找你吧,你在哪里?”
饶起云报了咖啡馆的门牌号,提醒她:“可是车还停在那边。”
炎凉见言守正一直盯着自己,头脑一热:“我帮你开过去。”
“……”这下饶起云委实惊讶了,“你不是不开车吗?”
炎凉也后悔莫及,硬着头皮说:“……就倒个车位应该没问题。”
两人约好,炎凉就挂了电话,用一副无懈可击的笑容对着言守正。
言守正见她真的掏出车钥匙,才放弃了“送她”的好意。
*
饶起云在海城代步的是一辆奔驰sl,炎凉拿着车钥匙在车位里一阵乱试,很快就有一辆白色跑车的车灯亮了起来。
她有些新奇的打开车门,先把公文包丢进去,然后坐进驾驶座。
手扶上方向盘,她深吸了口气。
苏炎凉,争口气,不就是倒个车,你不是学过吗?
她闭着眼睛默念着,像在念催眠自己的咒语。
下定决心和饶起云在一起后,她决意与过去的自己告别,那么第一件事,就是要摆脱那起事故的阴影。
当年警方不是也宣布了,事故的主要责任在受害者,受害者之所以会变成植物人,主要原因是过量服用安眠药,导致中枢神经坏死。至于后来死亡,炎凉认为是受害者家属照顾不当。
但是三年来,她并没有用这些理由为自己开脱,人是她撞的,不管主要责任,还是次要责任,她都逃脱不开。
她认为,这些年的婚姻不幸,事业低迷,都是上天给她的报应。
现在……报应也该解除了,她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想到这,炎凉抿住唇,给自己打气,慢慢发动了车子。
白色奔驰缓缓倒出车位,她许久不开车,技术略显生疏,又怕把他的好车刮花,因此倒几步,就下车看看,终于满头大汗的把车开出了车库。
刚要汇入机动车道,就看见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大爷低头从自己车头前走过。
炎凉因为出过事故,即使在限速极低的路上,也会十分小心谨慎,当下按了喇叭,示意大爷先过。
那位大爷听见喇叭声,抬头朝她这边看了眼,突然停下脚步,不走了!
掐着腰,似乎朝她这边来。
炎凉满头雾水,眼睁睁的看着大爷走到离她车头还有三步远的位置,拐杖一扔,就地坐下了!
炎凉都懵了,半天觉悟过来,这就是所谓的碰瓷?原谅她开车少,见过的世面也少。
把脑海里看过的所有处理交通事故纠纷的条例都过了一遍,炎凉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下车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