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从垫子底下一摸,果然找到那把钥匙,顺利的打开门,里头却冷清的吓人。
阳台和储物间的飘窗都大开着,屋里包装袋和报纸被吹散了一地,东一只西一只,像是很长时间没人打扫,
她越看越是心惊,匆忙跑到陶子的卧室前,一把推开了门——
卧室里光线昏暗,偌大的床上,被子层层卷着“蚕蛹”样的一个人。
不知为何,薄染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轻轻走近,来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
“唔……”床上的人本能的蹙起眉,伸出手臂遮挡眉眼。
也是这一个动作,让薄染看清了她手臂上一道道或青或紫的痕迹!
“陶子,你怎么了?”她手里的包一下子掉在地上,一把抓住陶子的手臂,瞪大了眼睛。
她没看错,那些红肿瘀青,一块连着一块,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了。
床上的人听出她的声音,忽然受惊吓了一般,抓起被子就往里钻,死死的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薄染慌了:“陶子,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两人的拉锯战持续了好一会儿,终于陶子不敌她的力量,被薄染一把拉开被子,拽了起来。
“……”
在那一瞬间,薄染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她眼前的女人。
额头,眉角,眼窝,鼻子,嘴角,还有下巴……
陶子姐那张精致素雅的鹅蛋脸去哪里了?眼前,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女人,右眼肿得几乎都快睁不开了。
几分钟的沉默无声后,薄染猛的拉起陶子:“走,我们上医院,我要给你验伤。”
陶子一听到“医院”两个字,整个人打起了激灵,浑身颤抖的往后缩:“不,我不去——我死也不去医院——”
薄染紧紧咬着下唇,通红的眼眶已经湿热了:“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让他负责——”
陶子却只是一味的往后缩,紧紧的抱着双膝,把脸埋在膝盖中小声的啜泣:“不要去……什么都不要做……求求你……”
薄染整个人呆掉了,看着曾经没心没肺,和她一起痛骂着负心汉的陶子姐,此刻像个初生的婴儿一样,紧紧的蜷成一团,瑟缩着,颤抖着。
……
薄染留了下来照顾陶子。
陶子吃了药好不容易睡着,薄染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又做了点吃的。
十点多的时候,陶子醒过来,情绪稳定了很多。薄染把饭菜端到她面前,看着她一点一点吃完。
“陶子姐,我亲人都不在了,我把你当成我唯一的家人,如果,你也把我当成你妹妹,就把发生的事都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陶子的睫毛轻垂,看着碗底,掉下一滴泪。
“小染……”
她突然扑过来,扑进薄染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
陶子说,她后来在帝宫,又碰到了魏思成。
他们让她陪酒,她以为一杯两杯没事的,就委屈自己忍了。结果魏思成不知道从哪弄的歪门邪道的药混在酒里,她喝完就神志不清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酒店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