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应该知道,有过前科的话,法官会重判的,你为什么还敢跟我来?”
薄染挑眉,反问道:“慕警官,这也是口供的一部分吗?”
慕雪政一愣,好心思缜密的女人。
摇摇头:“只是我私人的好奇。”
薄染笑了,这才回答他:“我没有做过,为什么要怕?”
*
慕雪政一走,病房里的气氛就变得凝重起来。
裴锦年倏的回头,眼睛里的碎冰浮动,还泛着血丝,红红的,远看还以为哭过一样。
从昨天接到念念被绑,他已经一天一夜没阖过眼,紧接着就出了这样的事。
就算亲眼看过视频,他也绝不相信会是薄染干的。
小丫头虽然还小,但从刚才的情形也察觉出什么了,嗫嚅的问:“爸爸,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警察叔叔为什么要带染染走?”
裴锦年倏的一眼扫过去,吓得小丫头立刻往被子里缩去,爸爸太吓人了!
裴夫人一看就不乐意了:“你干嘛老吓孩子,我们念念也被吓坏了好吗?她才五岁,平常五岁孩子遭遇绑架,不被吓破胆就不错了。”
裴锦年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孩子,孩子什么都不懂,她只是据实回答,可心里乱糟糟的,像入魔了一样。
半晌,他抓起桌上的打火机,猛的拉开门:“我出去抽包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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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奔驰疾驰在高速公路上,两侧的车窗和天窗都开着,风灌入车厢,将烟味吹散。
他已经戒烟快两个月了,这一下又抽起来,而且抽得又急又猛。
照片的事一波未平,又卷来念念被绑架的事……梦里那个像薄染的女人,像薄染的女人?
戛——
车子还在高速公路上,他却猛的踩了刹车,整个桥上回荡着尖锐的轮胎摩擦声。
后面轿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他却置若罔闻,双手紧攥着方向盘,努力的试图抓住一丝半丝线索。
半晌,他猛的抓起身侧的手机:“喂,莫大状,我有事请你帮忙……”
*
薄染对审讯室的印象一直不好。
不分黑夜都亮的扎人的白炽灯,冰冷的房间,除了桌子椅子,再无其他。
慕雪政将她移交给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员,大概是慕雪政格外交代过,这两名警察对她还算客气,帮她拉开了椅子。
薄染坐下,冰冷的椅子,刺眼的灯光,心理上产生一种抵抗。
大概是上次在这的经历实在太不愉快了,衣料底下,她的皮肤很快起了密密的鸡皮疙瘩,同时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警察把校门口那段监控放了一遍,问:“你看看,这是你吧。”
薄染看着监控器,也愣了一下。
这是……二小门口?她什么时候去过那了?
但是连她自己第一眼也以为看到了自己。
“这是……昨天念念被绑架前的录像?我昨天明明在家的,没有去过那里……”
“那就是说不是你了?”
薄染单手支肘,又想了一下:“不对,昨天下午,我出去了一下。”
“你去了哪里?”
薄染咬唇,如实道:“我去了一家图片处理公司。”
警察很快追问:“去那做什么?”
“……”薄染突然哑口无言。
难道要她说收到自己丈夫的艳yan照,去找人鉴定真假吗?
裴锦年既然肯相信她,她当然也要做到相应的信任,维护自己丈夫的声誉。
“不说?那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
薄染摇了摇头。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绑架念念的人,会和自己这么相像?
两个警察见问不出什么,便说:“等会带你去见三名绑匪,看他们能不能认出你。”
薄染跟着两名警察走出审讯室,背上已经腻了一层冷汗。脸色憔悴而苍白,额头上也挂着豆大的汗珠。
旁人很容易理解成因为心虚紧张害怕,警察对这些早已司空见惯。
只有薄染知道,这是心理恐惧,源于五年前那场无望的,令她彻底灰心绝望的审讯。
她尽量挺直脊梁,瘦弱的身躯令人望而生怜。
一名警察将她带进一个玻璃房间,让她等着。四面的玻璃都是特制的,她从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的人却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一举一动。
三名绑匪依次被带进,看到玻璃房子里的薄染时,都不约而同指出:“就是她,就是她告诉我们,绑架了那个孩子,可以拿到五千万美金。她还教我们,别要人民币,要美金,好携带。”
薄染茫然的立在玻璃房子中间,外面在说什么她听不到,外面有几个人,她也不知道,像被关在动物园,连任谁展览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有名警察过来打开了门,看向她的表情充满同情。
薄染不明白他的同情何来,问了一句:“都好了吗?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警察耸耸肩,敷衍的回了一句:“等着吧。”
“那我可不可以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我怕我家人担心。”
警察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小姐,这里是局子,不是旅馆,你是一个人出来旅游吗,还怕家里担心?打你进了这里,他们就已经担心了!”
薄染怔怔的,眼里露出失落:“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薄染被带进警局的临时拘留间,被关在这里的多是些流浪汉,扒手,很少有女人,别说这么标致的女人。
一路上,那些猥琐的目光都跟随着她。
薄染被带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