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一,况子回团里报道了,顾淮安的假期还剩最后三天,他一个人闲来无事,开着况子的路虎在城里瞎晃悠,以前那些熟悉的繁华街景,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帝宫前呼后拥的顾少,出入奢侈品店的头号vip,江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太子爷,如今就穿着素净的衬衫仔裤,坐在一辆低调的路虎里,隔着车窗,静静的看着人来人往。
前几日,他就去了世纪城那边,得知房子已经空出来,现在无人居住。
况子不知从哪听说他去了世纪城,晚上哥俩出来喝酒,借着酒意,大着舌头对他说:“听哥们一句,别想了,我听人家说,他俩已经领证了,裴锦年还大方的送了她一半的公司股份。裴锦年出事那会儿,我想叫你回来的,可是薄染自己出任裴氏代总裁,把公司管理的有声有色。这女人早已今非昔比,现在的她,不是你能罩得住的了。看开点吧……”
况子边说边打酒嗝,最后一句说完,颇为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
顾淮安点头,又闷了口啤酒。
其实这些他都懂,也早已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机会。
只是总会在某个熟悉的街角,不由自主的想起她,总是会晃着晃着,就来到她曾经住过的楼下。
就像现在,路虎停在滨江路一号园区的后门时,连他自己都哑然。
况子只是模模糊糊透露过,薄染现在搬走了,跟裴锦年住在滨江路这边,他就清楚的记下了,甚至无意识的就开到这里来。
这种本能还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耸了耸肩,正要从中控上拿根烟来抽,忽然,后门一直停着的一辆面包车拉开了车门,从车上走下一个疑神疑鬼的女人。
顾淮安当兵日久,警觉性极高,当那个女人不安的左右环顾时,他便把视线集中过去。
只见一个男人鬼鬼祟祟从园区后门的围墙翻出,另一个人高马大的从墙头上把一个女人丢了出来!
几乎一眼,顾淮安就认出那是薄染!
眼看着两个男人配合着,绕过门卫的视线,把薄染从围墙弄出来,扔进面包车,顾淮安要是再看不出这是怎么回事,这一年兵也白当了。
只是,有裴锦年在身边,怎么会让她遭受如此危险?
眼看着那辆面包车就要发动离开,他急忙回神,记下车牌,同时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车子七扭八扭的转过几个十字路口,就上了高架。上高架以后大多是排队行驶,顾淮安就不担心跟丢了,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给况子。
“况子,叫你交通部的兄弟查一下这个车牌,江axxxxx。”
况子在另一端捂着电话,小声说:“哥们你别坑我了,我们团长做报告呢……”说着就要挂电话。
顾淮安的声音忽然一凛:“有绑架案,人质就在车上,帮还是不帮,你自己决定!”
顾淮安没有说被绑架的是薄染,不然况子一准要说他关心则乱。
况子犹豫了两秒,终于在会堂上默默的举起了手:“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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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年来到酒店楼下,助理临时弄来一辆北京现代,这么短的时间,也只能弄到这样车了。
裴锦年扫了一眼,直接拉开车门:“钥匙。”
助理不确定的问:“裴总,开夜车容易疲劳,要不我送您回去?”中途也能换着开。
裴锦年一口回绝:“不用,你留在这里,我还有事吩咐你办。”
助理听说有命令,便低头将钥匙递了上去。
裴锦年坐上车,一脚油门,直接将不到三十万的北京现代当三百万的跑车开,上了高速以后,便扯开蓝牙,打电话回江城:“喂,李婶,马上到警察局报案,小染失踪了。”
李婶吓懵了:“什么……太太怎么会……”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你按我说的,马上去。然后就回滨江路一号等着,一旦薄染回去,或任何人打电话回房间,马上通知我。”
“是……先生。”李婶颤抖着回答。
此刻,裴锦年心中已有八成肯定薄染是被人绑架了。
薄染不会随随便便玩消失,不接电话,何况她刚才还在和他通电话,却一转眼,她和陶子的电话都打不通。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只有一种可能,薄染出事了,很有可能陶子和她在一起。
他怕警局不到24小时不肯受理失踪案件,马上又打了通电话给重案组的慕警官。
等待电话接通的同时,他紧握方向盘,一连又超了三辆车。
慕雪政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喂。”
裴锦年的声音紧绷,开门见山道:“薄染被绑架了,我怀疑是叶琪做的。我要你马上派两队人马出动,去搜寻她的下落。”
说实话,裴锦年这副命令的口气令慕雪政很不爽。
但叶琪失踪,他难辞其咎,所以这会儿尽快找到人,才能亡羊补牢。慕雪政也就没跟他计较语气了,直接在电话里回答他:“让各大交警亭设路障拦人需要上级批准,我要时间去申请,现在只能先让弟兄们私下帮你找。”
裴锦年深吸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最后,他提醒;“你派个人到南山路去找个叫陶子的女人,她很有可能和薄染一起被绑架了。”
慕雪政问清陶子的详细信息,便应下来:“放心,我马上叫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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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颠簸的面包车内,叶琪一把拨过薄染昏睡的脸庞,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她:“哼,睡得还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