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了。”海容温和笑着,站直身体,松开海葵的胳膊。
蒋异浪受不了海葵和海容这样的亲密默契,心里酸的像是塞进去了一筐酸枣儿,枣核儿两边尖溜溜刺出来,刺的心脏里头细细密密的疼。
海葵别脸看向蒋异浪,道:“你傻杵在这儿干什么呢。你现在应该赶紧去找你的那群人,商议该怎么抓住跟踪我们的那些人。你在这儿怪里怪气的盯着我和海容,难道能盯出方法?”
蒋异浪忍着醋气,道:“我以为你会有办法。”
“我姓海,不姓诸葛。”海葵大小眼瞅着蒋异浪。
蒋异浪深深看了海葵几秒钟,将目光转向海容。
海容连忙道:“我更不姓诸葛。”
海葵和海容凑一块儿装傻。
蒋异浪没和海葵海容较真儿。他揣着一肚子陈醋,黑着脸,召集白云天方吼娘等开会,商量捕捉计划。
目送蒋异浪离开的时候,海葵突的皱了皱鼻子,紧接着,她疑惑的扫了眼士兵群。歪着头像是狗一样嗅了几下,她朝海容招招手,让海容弯下头。
海容走近海葵,弯下头,凑到海葵面前。
海葵轻轻拉了下海容的耳朵,悄声道:“跟踪我们的那些人,应该是混进了我们队伍里头。刚刚吹过来的是东南风,风从士兵群那边过来,我闻到了香味。”
“什么香味?”海容不解。
海葵道:“你把头再低一点,我小声说话,别让人听见。”
海容依着海葵的意思,将胳膊搭到海葵肩膀上,耳朵凑到海葵耳边。两人俨然亲亲密密的一对小情人,正在甜蜜蜜的腻歪着。
海葵以气音,悄声道:“跟踪我们的那些人,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儿。像是一种花和木头混合的香味儿,很特殊。你没闻到?”
“没有,我什么香味都没有闻到。”海容常年与草药为伍,有时候需要闻味辨别草药是否成熟到可以采摘,他鼻子的嗅觉极为灵敏。
但他却并没有闻到过海葵所说的那种香味儿。
海葵纳闷,“不该啊,你真的没闻到?”想了想,海葵又道:“我以前应该闻到过这种香味儿,但我不记得什么时候闻到过。”
“先不说香味,我们先想办法把那些混进来的人揪出来。”海容手掌心在海葵胳膊上握了握。他手心有些****,湿热气透过薄薄的衫子扑到海葵肌肤,让海葵有些不舒服。
扭了扭肩膀和胳膊,海葵道:“我们先静观其变。”
她现在不能动作,现在动作起来,只会打草惊蛇。
不知道有多少人混了进来,也不知道他们混进来的目的,甚至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人还是山精鬼怪。
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能保证的前提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以不变,应万变。
海容装作不经意,扫视了一圈那群士兵们。他别过头,凑到海葵耳边,悄声道:“这些士兵们,互相都熟识。但你看,这些士兵们,并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也没有任何一个士兵观察和警惕着身边的人。跟踪我们的这群人,易容术肯定十分高明。”
“嗯。”海葵点头,目光在士兵中盘旋,“我也看不出来哪个易容的,看不出任何古怪。”
她皱起眉头,纳闷道:“真是奇怪。我们这一路上,一直都走在队伍的后头。这段时间,我根本没发现有人离开队伍,也没发现队伍出现任何骚动。那么,这些人是怎么混进来的,又是怎么伪装成士兵的?”
海容提出疑问,“是不是你想错了。其实根本没有人混进来。你闻到的香味儿,不是跟踪我们那些人身上的,而是花草树木的味道。”
“是跟踪我们的那些人身上的味道。”海葵笃定的点了下头,“我敢肯定,是他们身上的香味。那种香味很特殊。他们来香味就会出现,他们离开,香味就会立马消失。”
进山后,海葵头次闻到那股香味的时候,正好有风朝她这边吹过来。她觉得香味好闻,就别脸朝香味发出的地方看。
在她别脸看过去的瞬间,草后一道灰色的影子一闪消失,仿佛鬼魅。
她原本怀疑是人,但树上正巧有个猴儿朝下扔叶子,她便转了想法,以为那道灰影子是猴子的背影,因为怕人,所以一闪窜草丛里了。
可在又一次闻到香味儿,并别脸看过去的时候,海葵眼角余光抓到三道同时消失的灰影子。影子消失的速度奇快,绝非猴子能有的速度。随着影子消失,香味也瞬间消失。
“除非山精鬼怪。如果是人,不可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来,更不可能易容到不被任何人发现。”海容抬起胳膊,示意海葵蹲下来。
海葵与海容蹲在大黄的两侧,头抵着头,比之前还要亲密。
蒋异浪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海葵和海容,见两人从抱在一起变成头抵头,心里醋海沸腾,沸腾成大浪,快要冲垮他的理智。
拗断手里握着的树枝子,蒋异浪从牙缝里发声,“计划就这样,你们各自小心。我先去海葵那边看看,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牛闯傻乎乎道:“大帅,你刚从那边过来的。”
邓项涞啧啧摇了摇头,按住牛闯,阻住牛闯下句要冲出口的话。
待蒋异浪站起来,走出两三步远,邓项涞提点牛闯,“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呢,你脑袋里面只长了一根筋吧?你没看出来啊?啊?”
“啥?”牛闯瞪着邓项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