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异浪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跟着我,怎么样,嗯?”
海葵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蒋异浪,很认真的评价,“你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一个人。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海盗,都要无耻。”
“无耻?”蒋异浪笑着摇头,好奇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无耻?”
话落,他表情倏然一变,变的庄重,其后又染上几分浮夸和亢奋。
他像是善于蛊惑和煽动人心的演说家,先从姿态和表情上蛊惑引导听众的情绪,接下来,就要用犀利而华丽的语言,从侧面驳斥海葵的恶毒评价,赞美自己的善良和勇敢,将自己夸赞成一个品格高尚的人。
演讲的主题:我不无耻,我很正直。
海葵以为蒋异浪要演讲了,扭动了一下被绳子捆住的双手,本能的想要捂住耳朵,以免被他自赞的话恶心到。
蒋异浪只是戏弄海葵而已。
他并没有演讲,而是“哈啊”一声,用演讲家的姿势打了个大哈欠,并在合上嘴的瞬间,朝海葵恶劣的眨了下眼睛。
海葵本就厌憎蒋异浪,被蒋异浪这一番逗弄,对蒋异浪的厌憎感翻了数十倍。
她凶狠瞪着蒋异浪,语气厌烦,“你天生狼心狗肺,能把救命恩人扔下,只顾自己逃命,这就足够无耻。”
觉得形容的力度不够,海葵加重语气,道:“无耻到了极点。”
蒋异浪无辜眨眼,“上次你明明说,以往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无论是恩还是仇,都一笔勾销。”
“但我要记住这个教训。以后,无论什么情况下,都绝不救一条毒蛇。”海葵皱眉,犹豫是否现在就挣脱绳子。
蒋异浪眯了下左眼,嘴角朝耳根勾,“我在你眼里,是毒蛇?”
“你比不上毒蛇。”海葵大力贬低蒋异浪。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蒋异浪这么阴魂不散。
无论她到哪里,做什么事情,都能和蒋异浪碰上。
她几乎怀疑,蒋异浪是在故意跟踪她。
可她想了又想,确认除了御鲨的能力,她身上再没有可被蒋异浪惦记的东西。而御鲨的能力,根本不值得蒋异浪费尽心机的处处跟堵她。
海葵头疼无奈,烦闷感慨,真是冤家路窄。
“你在想什么?在想要不要跟着我?”蒋异浪右腿曲跪到床边,左手拄着床,倾身朝海葵面前凑。
海葵双腿屈起,快速朝蒋异浪胸口踢。
蒋异浪没躲,被海葵双脚踢了个正着。
海葵用了很大力气踢蒋异浪,可蒋异浪只轻微颤动了一下,没有如海葵所愿的那样后仰摔倒在床前,摔出个四脚朝天的倒壳乌龟样儿。
压住海葵双腿,蒋异浪勾着嘴角坏笑。
他应了无耻这个评价,抬脚上了床,竟然一屁股坐到了海葵小腿上,把海葵小腿当成了板凳。
海葵目瞪口呆。
“你。”回过神后,海葵低叱一声,左手小指勾住鲛丝,一挑一划,将手上绑着的绳子拉断。
绳子断开的瞬间,蒋异浪倏然伸出右手,别到海葵身后,握掐住海葵双腕,让海葵没有办法扯动鲛丝攻击。
双手被别囚在身后,双腿被牢压,海葵像是形状奇怪的人形座椅,被蒋异浪半压半抱在怀里。
“放开我!”海葵避讳着外面看守的士兵,咬着牙根,阴狠瞪着蒋异浪。
蒋异浪目光在海葵五官上缓慢游移。
他仿佛在观赏妆点着果蔬的蛋糕,仔细寻找该从那一块儿果蔬下口。
海葵眯起眼睛,绷紧肩膀肌肉,猛然撞向蒋异浪。
眼看海葵额头要撞上蒋异浪鼻子,蒋异浪迅然收回手,并从海葵双腿上抬起屁股,轻悄跳到屋子中间。
“有人来了。”朝门口位置努努嘴,蒋异浪快速站回门侧。
他敛收气势,弓脖子耷肩,双手捏住衣服下摆,小手指俏生生挑着,摆出忸怩二椅子模样。
在门被推开的一刹那,海葵迅速将双手背到身后,将绳子缠上双手手腕,并用指缝夹住绳子,掩藏绳子断口。
进来的是董更生。
他心焦双腿间那玩意儿可能会烂掉,去而复返。
命令蒋异浪离开,董更生谨慎的合上门。
他神色紧张而又凝重,脑门冒出一层细密汗珠。汗珠反射着光芒,仿佛在脑门上贴了一层不甚光亮的透明小琉璃珠似的。
董更生表情苦恼,似那刻薄老财家的死契长工,一身苦大仇深气。
神色不明的盯着海葵看了几秒钟,董更生艰涩问道:“我这里中的毒,你真的能治?”
来之前,董更生特地去对面颐和堂找老大夫询问了一下臭鱼烂虾毒的事情。
老大夫知晓臭鱼烂虾毒症,但坦言,这种毒如果染在腿上,他可以治,但染在那个地方,他治不了。
老大夫验证了海葵的话。
如海葵早前所言,那地方如果染了毒,除非找到知晓治疗毒症的人,否则,只能等着那东西烂掉。
董更生在烟城偏郊最有名的医馆治好了腿,但却没有办法治好裤裆里那玩意儿。而与偏郊医馆名声并驾齐驱的颐和堂老大夫,亦治不好他裤裆中那玩意儿的毒症。
他现在,只能求助于海葵。
即使他并不相信海葵有这个能力。
但,时间短暂,他那玩意儿很快就会烂掉,他没有足够时间去找懂治这个毒症的人,只能将希望压在海葵身上。
海葵点头,“我骗你干什么,当然是真的。”
“怎么治?”董更生紧张的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