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推门进屋时,看到玄关处赫然摆着一只硕大的行李箱。这不是贺天擎的行李箱吗?他怎么又回来了?
安若忐忑不安,连忙掏出手绢擦去脸上的雨水,尤其是脖子和耳垂处。她怕被贺天擎看出端倪。更怕让他知道,自己刚才和郝驿宸在一起。
仅管,她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在推开卧室的门,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在黑暗里转过身来,看向自己时,还是略显错愕,“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因为暴雨,临时改期。”贺天擎朝她兀自走来。巨岛估血。
“哦。”安若心虚的应了声:他站在正对大门的窗台前多久了?他有看到些什么吗?
“你呢,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贺天擎不露声色地问。
“杨婕请我吃饭耽误了。”安若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所以颤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心虚,“对了,澄澄呢?”
“已经被我哄睡着了。”贺天擎云淡风轻。
安若心里。越发惭愧,“黑漆漆的,你怎么不开灯?”
她伸出手,正要摁下电灯开关,贺天擎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把它拢在自己的掌心里,不经意地揉了揉,“你怎么没有带结婚戒指。”
“我……我好像把它忘在诊室里了。你知道我工作的时候不方便……”安若的解释很苍白,很无力。
“那么昨天呢?还有前天,大前天呢?”贺天擎的音色趋冷。手上也加重了力道。
虽然。安若并没有觉得疼,却体会到他力道下的怒气,“对不起,天擎,我……”
她还以为,贺天擎会就此大发雷霆。
谁知,他只是默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样小东西,然后,很认真的套回到安若的无名指上,“今天去你公寓帮你收衣服时,在梳妆台上发现的,丢在那里,大概有些时日了。”
“谢谢。”安若诚心诚意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再取下来了。”
贺天擎浅笑。借机点了下她的鼻子,“那我出差的这段时间,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我父母正好可以帮你照顾澄澄,你一个人也不用那么辛苦。 ”
“嗯。”安若点头。
其实这个时候,无论贺天擎提出什么要求,她大概都会一口答应。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贺天擎只是握着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乌黑的瞳孔,在暗夜里有种难以琢磨的魅力。
“我……我去洗个澡。”安若被他看得心乱如麻,想逃。
但贺天擎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手一拽,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大胆的搁在她腰上,带着前所未有了的热烈,“你的病好了吗?”
“呃?”安若以为他在问自己胸口上的伤,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你那天不是已经问过,早就好……”
“我不是问你体表的外伤。我是问你的心,你的心病,你的异性接触心理障碍症。”贺天擎的脸,贴得离她更近一分。
让安若清楚的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
异性接触心理障碍症是安若在经历了一场噩梦般的变故后,落下的心理疾病。
这些年,因为这个,贺天擎一直小心翼翼的和她保持着距离。
但今天,在这样的一个晚上,他似乎决定打破他和安若之间的障碍。
“你喝酒了。”贺天擎不等她回答,又问。
“喝了点儿。”安若有点恍神。
“是82年的拉菲?”贺天擎的鼻尖,掠过她唇边时嗅了下。
安若不懂红酒,只觉得心跳已经失去节奏,不是因为意乱情迷,而是因为惶恐、畏惧。
她惶恐贺天擎一反常态的举动,更畏惧他下一步极有可能对自己采取的行动。
所以……
当贺天擎温热的双唇沿着她的脸颊,滑到她耳边,轻轻落下一句“这可是助/性的好酒”时,安若条件反射似的缩了下脖子。
“我……我看,我还是先去洗个澡,好了。”她一猫腰,似乎想从贺天擎的腋下钻过去。
但贺天擎突然发力,一手攥着她的腕子,一手扼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就把她丢到了大床上。
安若从未见过他如此粗鲁,“贺天擎,你……你要做什么?”
“做这些年我一直没做,却想做,也应该做的事!”贺天擎的嗓音,也带着从未有过的盛怒。
“你……”安若头晕目眩的想爬起来,但旋即,又被贺天擎高大魁梧的身体压了下去。
“安若,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为什么一直不碰你。因为我怕你受伤,怕你一直没从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怕你因为我不顾一切的占有你,而被你忌恨一辈子。”贺天擎说得又快又急。
安若半是内疚,半是恐惧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为我考虑,我知道你对我好!”
“可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什么心理疾病,什么思想准备,都不过是你故意推诿,拒绝我的借口。”贺天说着,怒火中烧的扯了下安若的领口。
“不。不是的,”安若惊恐万状,手舞足蹈的想推开他。
但今晚的贺天擎,仿佛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不是说,想为我生个女儿的吗?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见他的吗?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去洗澡,刚才到底和郝驿宸做了些什么?”
“没有。”安若没想到,他也会用这么龌龊的眼光来看待自己。
“嘶”的一声,她外衣的前襟,在贺天擎的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