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怎么了?”半夏与秋香得知安若雪的异常之后,连忙放下手中的活,与莺歌一同进去关切地问道。
“没怎么,就是心里慌。”安若雪不想隐瞒半夏她们,越隐瞒,她们越会担心。
秋香看着安若雪那面如土色的模样,便知道安若雪绝对有事,她还从未见过安若雪突然这么慌乱的模样。
“现在什么时辰了?”安若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道。
“已经是戌时了。”秋香答道。
“将这些饭菜收拾收拾吧,我有些累了,想歇息了。”安若雪伸出青葱素指,揉着眉心处胀痛的地方,她的胸口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难受得发慌。
半夏还想劝安若雪吃一些东西再睡,可是莺歌却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说话,然后对安若雪说道:“是。”
说罢,将半夏与秋香半拉着离开了,半夏嘟囔道:“干嘛不让我劝劝大小姐?”
“大小姐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吃东西,而是安静休息吧,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莫名其妙地出神。”莺歌无奈地说道,她知道半夏是为了安若雪好,可是半夏的性子还太直了一些,总是会忽略其他重要的事情。
“好吧,等下我去替大小姐宽衣洗脸,顺便问问到底怎么了。”半夏挠挠头,不好意思极了。
“我去就好,你们两个还没有吃饭吧?快去吃饭吧,吃了你们先休息就好。”莺歌在半夏与秋香面前算是个姐姐一般,三人之间因为安若雪而变得情如姐妹,对半夏与秋香也是很照顾。
秋香比较听莺歌的话,她点点头:“好。”
半夏虽然很想去问问安若雪到底哪里不舒服,然后开解开解,可是她又清楚自己还没莺歌与秋香能干,只好嘟着嘴,可怜巴巴地看了莺歌一眼,然后又可怜巴巴地跟着秋香去吃饭去……
莺歌好笑地摇摇头,半夏还是个小孩子,要是安若雪身边就一个半夏,她还真有些担心,不过好在半夏这小丫头挺忠心的,这一点,南宫宸应该不用替安若雪操心吧?
想起正在征战的南宫宸,莺歌更加无奈了,南宫宸都没有交给她新的任务了,就一直是照顾着安若雪,她倒不是不想照顾了,而是就这样一直守在安若雪身边,完全没有任何指示,让她有些茫然。
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莺歌便又回到了安若雪那里,然后替她打水洗脸,更衣,安若雪一边任由莺歌替她解衣洗脸,一边怔怔地出神,她现在心是不慌了,却堵得很。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令安若雪不由地闭上了眼睛,只想躺下来好好休息,一想到可能是南宫宸出事了,她感觉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一样,窒息得难受。
……
这一夜,安若雪几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直到天色都快亮了,她才沉沉地睡去,可是不到半个时辰,就听到了半夏带着哭腔的声音,里面仿佛藏着浓浓的悲戚与压抑,令安若雪一听到就惊醒了过来,她因为失眠而通红的眼睛,看着跪在床边的半夏,莺歌与秋香也是惨白着脸,跪在旁边。
“怎么了?”安若雪看到半夏这样,心里咯噔一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感觉心已经直直地沉了下去,她未发觉自己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快说啊!”
半夏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她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而秋香则是咬着下唇,眼里也是泪水在打转,似乎在死死地忍耐着不哭出声一般。
只有莺歌还稍微好一些,她是后来才进入安府的,所以对安府里面的人,除了安若雪意外,其他人都感情不是很深,可是一大早得到了那样的消息,她也有些难以承受,一想到安若雪昨晚的坐立难安,她突然发觉,也许这是安若雪的预感。
可是大家都忽略了这预感,也不知道这预感到底是指的什么。
“大小姐,安府出事了……”莺歌平时清婉的声音,此时低沉而沙哑,让安若雪心里惶惶的,莺歌不是一向最稳重从容的吗?在安若雪遇到危险时,她总是最能帮助安若雪解决问题的那个人,可是为什么连她都这么丧气?
安若雪伸手捂住了又开始猛烈跳动起来的胸口,她可以感觉到胸腔里那一颗心脏,在不安分地抽搐着,十分难受,她许久才缓缓说出一句话:“什么事?”
“大小姐,你还好吧?”莺歌知道安府对安若雪的意义,除了二姨娘,恐怕其他人都是她关心的,想要守护的,不管是谁出了事,她都会痛苦,看着安若雪眼里浮现的惊恐和慌张,莺歌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这或许也是莺歌第一次看到安若雪这么无助慌张的模样。
“老太君她……去了……”莺歌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将这一句话说出来,说完之后,半夏与秋香的哭声便响了起来,秋香也忍不住了,当初还是老太君将她派给安若雪的!
安若雪感觉身体里的空气被人抽空了,她撑在床上的手猛地一软,整个人都瘫了,在莺歌的帮助下,才勉强再次坐起来,她一把抓住了莺歌的手,瞪大的瞳孔里,充斥着无法相信和愕然,或者更多的是突如其来的痛楚:“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大、大小姐……呜呜……有人在老太君的茶水里下了毒,老太君她……”半夏哭着将安府通知来的消息说给了安若雪听,安府报信的人说,没有找到下毒的人。
安若雪抬起灌了铅一般的腿脚,从床上下来,跌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