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照片,就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祝虞彻底崩溃。
那是一个诱因,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勾引出来,曾经祈祷不会发生的事,确实发生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唯独她一个人跟傻子似得蒙在鼓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最亲的两个人,会同时背叛自己。
世上那么多的男人,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两人?她那么信任他们,他们却这样待她,而她甚至都不知道这场背叛是怎么产生的。一想到他们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亲亲我我,祝虞就身体发冷。
心灰意懒的祝虞靠在窗前,垂下眼睛,看着面前一片绿草如茵。如果,如果从这个高度跳下去,是不是就一了百了?那么,会不会很痛?很难看?饮辛会知道吗?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随后连连后退,远离窗口,那股郁郁之火愈发旺盛。
她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两只幽深的眸子逐渐凝出恨意。
侯远靳在旁边冷眼看着祝虞挣扎,深邃的瞳孔缩紧。
祝虞原本是个黑白分明的人,被爱情迷惑本质,现在经人提醒才醒悟,不知是可怜还是可叹。侯远靳此时只需要以退为进,看看祝虞的态度,如果她执迷不悟,那么对他而言就没多大用处了,但如果她想报复,一切就都还有转机。
“祝小姐,喝点水冷静一下,我不希望在我送你回家之前出任何意外,这样会让奉先生担心。”侯远靳端着一杯水接近祝虞,顺手拂掉她肩上的一枚碎屑。
祝虞呆呆接过那杯水,微微抬起下巴:“你要送我回家?”
“当然。”侯远靳笑了一笑:“我无意介入你们的私事,之所以多此一举,是想提醒祝小姐以后长个心眼,不要轻信他人。侯家与祝家也算交好,你是祝家唯一一个千金,整个祝家还要靠你推繁。若你想让祝家也称为奉家的附属,唔,那我就遥祝你与奉先生琴瑟和鸣,恩爱如初。”
祝虞惨笑一声:“恩爱如初?侯少何必说风凉话……当年家父确实阻止过我与饮辛成婚,是我任性,才造成现在的局面。如今我父母年老,祝家几乎快成为奉家的附属,我又如何推繁?况且他与祝姬这样对我,让我怎么能忍?”
“祝小姐这话的意思是?”
“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会不懂?”
“恕我愚钝,请祝小姐明说。”侯远靳一副闲闲的样子。
祝虞冷冷看着侯远靳,将那杯水随手放在一旁,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一下,继而睁开眼,这一次,眼中少了几分彷徨,多了几分坚定:“我想跟饮辛离婚,请你帮我。”
“古人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祝小姐这样让我很为难。再说,单凭我一家之言不足以证明任何事,祝小姐也尚未亲自问过奉先生,不必急着下判断。我可以等祝小姐想清楚了,再决定帮不帮祝小姐。”
祝虞一听,顿时愠怒:“我信不信跟你无关,你也不用全部撇干净,既然是你将我劫走,你以为饮辛会放过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女人,不足以为了我与奉家抗衡?好,你既然不帮我,那我也不强求,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讨着好!反正我离婚是离定了!”
侯远靳等得就是这句话。
击溃祝虞的心理防线,凭她的心理素质,一定会重塑一条新的。只要祝家与奉家分离开来,哪怕只是区区的内讧,就能为他赢得不少反击的时间。
他装作被祝虞的话震慑住的模样,应允了:“祝小姐未免将话说得太重,既然祝小姐有这方面的打算,那我也不便推辞。不过,做事总是要有代价的,我希望祝小姐能向我我保证一件事。”
“什么事?”
“我帮你离婚,你承诺祝家不会参与到任何损害侯氏企业的计划之中。”
“好,我给你这个承诺!”
侯远靳将祝虞放走了。
他故意透露出消息,让人带着祝虞去码头,制造转移人质的假象,紧接着奉饮辛的人赶到,一场枪战之后,祝虞被成功救走,小孟从船底游了出来,拍掉身上的水,带着人施施然回去了。
放走祝虞的风险很大,没有人知道侯远靳这么做的理由,大家都在焦灼的等待,唯独侯远靳带着金姨、侯意和张妈回到江家,一家人团聚。阮明镜非常高兴,因为肚子大的明显,有了这群家人的照顾,侯远靳也放心。
过了半个月,他得到祝虞的消息,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他开始帮祝虞准备离婚事宜。
奉饮辛听到祝虞提出离婚,非常震惊。自从祝虞获救回家,就很不对劲,她要求分房睡,时常约见律师,甚至开始防备他和祝姬,偶尔还会神经质的哭泣……不知何时开始家中气氛紧张。奉饮辛心中隐约察觉祝虞已经知道了他和祝姬的事,但是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三人都不能说破,只能暂时僵持着。现在祝虞首先打破僵局,却又是如此重击,已经不是简单的闹别扭可以比了。
奉饮辛当然不肯离婚。
离婚对奉家和祝家而言都是大伤元气的决定,当初祝虞爱的那么坚决,谁也没有想过他们会离婚,两家的商业早已交融在一起,生生分割开来变得分外艰难。就如同紧紧盘踞在一起的树根,错综复杂,如果非要分开,只能生生拔根。
所有人都在劝祝虞,阻止她离婚,巨大的压力下,祝虞反而平静下来。她一边与众人周旋,一边与侯远靳暗中联系,掌握奉饮辛出轨的证据,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