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玉婉醒转,吃力的睁开了眼,,只觉头痛难忍,穿戴好下床后,脚步也甚是飘忽,只得扶着墙壁摇晃着出了门,却见君逸一脸笑意立在门口,仍旧是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仿佛昨晚的颓废伤神,都只是个梦。他仍旧穿着那白色袍子,手上仍旧持把扇子,头发仍旧高高束起,随风飘逸,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拿着扇子闲闲的摇着,真真是fēng_liú的不得了。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玉婉摇摇晃晃像个不倒翁一样呆呆的走出来,看着她乱蓬蓬的头发,看着她犹有泪痕的小脸,看着她沾了酒渍的还没换的衣服,也不走近,也不避开,只站在那里,悠悠笑着。
玉婉面上瞬间沾染红霞,低下头装作不知的用手摩擦着门柱,君逸清朗的透着笑意的声音在头上响起,“逸不知玉婉姑娘不善饮酒,昨晚之事,甚是抱歉。只是玉婉姑娘如此豪情,倒教逸十分佩服。”说完看了看玉婉傻傻似还没醒酒般的表情,笑容更甚,这个傻丫头,不会喝酒还那么拼命,昨晚若不是酒没了,喝死她都有可能。
玉婉闻言更是不好意思,想必昨晚自己定是发了酒疯,说了胡话,可她并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只得尴尬的笑笑,“玉婉从来散漫惯了,不懂规矩,昨日若是冲撞了七王爷,王爷不要怪罪才好。”
“玉婉姑娘性子直爽,虽是心直口快却是句句在理,昨日若不是你一语惊醒梦中人,逸怕还是困在情中,无法自拔呢。如今你我也算是因酒相识,玉婉姑娘若不嫌弃,就莫要同逸这般生疏,此后,就唤逸七哥吧,听着也亲近些。”经昨夜一番对酒之后,君逸对玉婉这个小姑娘很是有好感,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有趣的姑娘,真是想让人不喜欢都难。
玉婉很爽快的答应,君逸也甚是满意的笑了。
“怎么不见楚大哥?”玉婉晃了一圈,也没见到楚桥的人影,不由奇怪。
“楚兄昨晚被急召回太子府了,似是有急事,想来可能连夜出发了。玉婉姑娘放心,我答应了楚兄,定会好生照料你。”君逸收了扇子认真看着玉婉,说得很是郑重。
“七哥还嫌玉婉生分,你如今一口一个姑娘,难道不生分么?七哥还是同楚大哥一样,唤我婉儿吧。”玉婉知道君逸是楚桥请来照顾她的,便也不那么拘束了。
“如此甚好。”君逸欣然接受。
两人坐下闲聊片刻,玉婉见君逸眉间似有虑色,开口道:“七哥,婉儿闲人一个,七哥若是相陪,怕是要耗费大把时间,七哥若是有事,就先忙去,得空再来陪婉儿。”
君逸被看穿,有些汕汕,“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府中下人办事不利索,需要我去处理几分。我先回去,过几日再来看你,婉儿可缺什么,七哥给你带来。”
“醉仙楼的老香鸡有日子没吃了,倒是想得紧,七哥要是不嫌麻烦,便给我捎来吧。”玉婉也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一脸神往,回忆美味。
君逸看她一眼,眉间皆是笑意,“定当不负重望。”说完帅气的一掀袍子,跨出了门。
自楚桥外出公干后,君逸无事也常来,玉婉倒也不觉得寂寞。
君逸是个富贵闲王,诗词歌赋自然都是极好的,玉婉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自小受她爹爹的教育,琴棋书画也很是精通,且两人性子都颇为豁朗,平日相处嘻嘻哈哈,不甚拘束,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便过去了三个月,天气也渐渐冷了。玉婉在与楚桥的通信中得知,楚桥还有十天半个月便可回来,心里着实高兴。欢欢喜喜的为他赶制冬衣,玉婉的女工如今已有些长进,不似从前拿不出手,见不得人了,许是隐居事事都得靠自己的缘故。
看着玉婉忙得不亦乐乎,君逸斜着眼泼酸水,“又不是人家娘子,瞎操什么心。楚桥一把年纪了,你赶紧为他寻一个媳妇才是正事。”
玉婉看君逸吃心的模样,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起身从房中取出一个包裹,递到君逸手上,用眼神示意他打开。君逸好奇,解开包裹,躺在里面的,是一件崭新的月白色袍子,胸前绣着淡色飞龙式样,富贵却不逾越,虽不是什么上好的料子,但一眼看去,也是贵气十足。
“这是做与我的?”君逸那挎着的脸瞬间欣喜,还带些些不可置信。他看一眼玉婉,笑意满眶,取出袍子便试,一脸的孩子气。
玉婉揶揄,“我再怎么为你们做衣裳,也是瞎操心,七哥至今一人,赶紧娶个王妃才是正事。”
“婉儿如此好的手艺,便是再好的王妃也比不得。往后还要婉儿多劳累些。”君逸此时已换上了袍子,很是英俊潇洒。他对着袍子左看右看,乐呵呵的拍马屁。
玉婉白了他一眼,不再接话。只觉此时的君逸就好似一个无赖小生,调皮的很。其实他一个堂堂王爷,哪里缺什么衣裳,不过是玉婉亲手做的,看得重些罢了。玉婉知晓,却不点破。她伸首看一眼屋外,此时已是隆冬,阴寒冷烈的时节,今日倒是一个好天气,阳光温和,风也不大,连麻雀也都唧唧喳喳在枯藤上跳得欢愉。
“一直窝在屋里,连骨头都散了,七哥,趁着今日天气好,咱们出去晒晒太阳吧。”玉婉毫无形象的伸伸懒腰,双眼微眯,娇憨之态显露无疑。
君逸柔和笑着,出言却是奚落,“如此不顾及,看以后哪家公子敢要你。”
“不急,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