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微微一笑,道:“我总不能说,我压根就这想管辽东的这堆烂事吧?难得碰见范志完这样的热血青年,总不能冷了人家一颗进取的心!”
“那,咱们需要做什么?”戴风问。
许梁挑了挑眉毛,诡异地一笑,摊手说道:“咱们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就成了。嗯,凌青,你在宁远就多留心一下范志完,如果范志完当真能找出某些官员贪墨的确凿证据,立即禀报给我。”
“是。”凌青点头。
许梁等人在宁远巡抚衙门用过午饭,便起程回觉华岛。
一个时辰之后,许梁等人赶到了宁远城外三十里的兴城码头,码头上停放着三艘可以搭戴三百人的帆船。许梁从觉华岛来宁远开会之时,登岸之后,随行的三艘船便交给码头的明军士兵看守。
看得出来,这些明军士兵慑于许梁辽东巡抚的名头,做事也相当用心,三艘船停靠的地方,一直处于戒严状态,见许梁等人过来要登船,看守的明军士兵才松了口气,恭敬地将船转交给梁军士兵。
扬帆,,兴城码头到觉华岛也就三十里不到的水路,用不了一个时辰,便能赶到。
两艘船护卫着中间一艘,许梁,戴风和徐长青三人便在中间那艘船上。海风习习,湿润而凉爽。
许梁在船头迎风而立,享受着海风吹过脸颊的舒适。戴风,徐长青就陪在一侧。
“你看这海面上的这些渔民,如果没有清军的袭扰,这些沿海百姓的生活,该是多么安宁。日出出海,日落归航,一天的收获便在这一次次撒网之中。”许梁指着海面上,离着自己的船只几十米远处的几艘打鱼船,语气欣欣然说道。
徐长青对辽东的情况很熟悉,看了看那几艘渔船,徐长青感慨道:“嘉庆年间的时候,威海海域的渔民还时常受到沿海倭寇的侵略,后来倭寇被打老实了,辽东的渔民们过了几年太平日子,不成想到了天启年间,建州女真人又开始频频袭扰!如今更是了不得,皇太极建了大清国,清军的骑兵想来就来,想撤便撤,简真把辽东地区当作了他自己家的后花园!大人别看这些渔民能够如此安详的捕鱼,还多亏了孙阁老恐固了关宁防线!”
许梁微微点头,感慨道:“要是这样说起来,孙阁老的堡垒战术,倒也并不全是一无是处。只不过作用大小而已。”
徐青长附合。随后戴风也插嘴进来,三人聊了些愉快的话题。
三艘船一路乘风破浪,朝觉华岛驶去。又远离了兴城码头约摸二十里的路程,许梁,戴风,徐长青也在船头呆久了,便决定进船仓里去。
徐长青临走前又看了眼周边的海面,皱眉自语道:“奇怪,那几艘渔船好像跟咱们走的是同一个方向?难道这些是觉华岛的渔民?”
戴风听了,也有些惊讶,他奇怪地说道:“不会吧?觉华岛西边沿海都被梁军当作了水战练习区,这片水域很少看见渔船出海的。”
许梁听了,也不由得多看了远处的渔船两眼,远远的,那船上的渔民,依旧不紧不慢地撒网,捞网,旁边几名汉子一齐帮着拉起……
“二位多心了吧?”许梁轻笑,低头便准备进船仓!
忽然,许梁猛然感到船身一晃,随即咚的一声沉闷的响声,似乎什么东西破裂了一样。
许梁猛的抬头,正与戴风和徐长青两人惊疑地眼光对上,
“怎么回事?”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出来。然而三人面面相覤。忽听得左侧一艘护卫船上传来梁军士兵的惊呼声:“不好了!船漏水了!!!”
随即左侧船上惊叫声此起彼伏,梁军校尉在大声喝斥着惊慌失措的士兵。
许梁与戴风,徐长青三人对视一眼,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大人,左侧护卫船报告,船底漏水,请求靠近主船,以便分流船员。”一名青衣卫跑过来,朝许梁拱手说道。
“好好的船只,怎么会漏水?”戴风怒骂,“开船之前,那些笨蛋难道没有检查船只吗?!”
许梁皱紧了眉头,正要开口,忽听得船仓里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随即那名负责开船的船长满头大汗地跑了上来,哆嗦着嘴唇,朝许梁叫道:“巡抚大人,咱们的船底下突然破了一个大窟窿!大股的海水涌进来,根本堵不住!咱们的船怕是要沉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巡抚大人您拿个主意吧?”
许梁脸色剧变,这个时候就是傻子都能猜到自己的三艘船让人动了手脚!
“洞口有多大,能不能堵上?”许梁铁青着脸色喝问道。
船长摇头,“很大,没法堵。”
正说着,原本在船仓底层辅助划船的十几名船员个个惊叫着争先恐后地跑了上来,一个个边跑边大叫:“船进水了!要沉了!快跑啊!!”
般身又是一沉,就像是陷下去一截一样,哗哗的水声从船仓底部传上来。
十几名青衣卫敢紧维笼过来,紧张地看着许梁。
戴风看向右侧护卫船,道:“右侧护卫船好像没有事,大人,快上那条船!”
刚说完,戴风便脸色一变,因为,右侧船只也传出了惊呼声。
“大人,怎么办?”船长惊恐地问道,此时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整艘船都在快速地下沉。那些跑出来的船员见机不妙,已经争先恐后地果断跳船,跳进了海水里,这些人多是宁远沿海的渔民出身,熟知水性,跳进海里倒也不至于立马就淹死。
船长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