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面上惊疑不定之时,那纸人竟缓缓转头朝着自己望了过来,两人视线隔空相遇,江若离不由眉头一跳,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扎纸人时是绝对不能给纸人点上眼睛的,画龙点睛的成语典故相信许多人都曾听过,但可能没几个人会知道,那看似荒谬的故事其实根本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传奇事迹。
在南阳及东南亚一带。至今仍很盛行鬼娃娃、诅咒娃娃、替身娃娃以及傀儡娃娃等邪恶的术法,在当地若是你在路上突然见到别人丢弃的鬼娃娃,那是绝对不能捡的,因为你不知道到底什么人在上面下过什么邪恶的术法。要知道有时候手欠的下场很可能是你根本承担不起的。
扎纸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与这种鬼娃娃既有相似之处,又有不同之别,这相似之处嘛,则在于他们都是通过一种外在的手段。来控制没有生命的傀儡为自己做事,而至于这不同之别嘛,就是纸人除了可以作为傀儡之外,还有另一个更加重要的功用,那就是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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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在东北的绝大部分地区,至今仍沿袭着为丧者出殡下葬时烧纸人纸马来陪葬的旧时习俗,当然在南方也同样有着类似的丧葬习俗,只不过大家规矩略有不同罢了。
作为萨满一族最早的发源地,东北至今仍流传着许许多多的萨满风俗。除了民间常见的跳大神、走阴、问米、供养大仙等等,祭祀便是最为直接的一种方式。
按说如果眼下正是出殡时,你摆个纸人出来,肯定不会把别人吓成这副德性儿,可如今她出现在喜堂上,这场景就实在有些诡异得可怕了。
想必谁也想不到,新娘子竟是纸扎的,她惨白的脸上寥寥数笔便轻松勾勒出无比传神的五官来,难怪刚刚刘牤小童鞋背起她来如此举重若轻,人家是竹篾编成的身子。自然身轻如燕了。
“怎…怎么办啊?江老大!”
胡莉儿都快吓哭了,不带这么刺激人的,这就好比是美|国丧尸大片与日|本咒怨的鲜明对比,前一个虽然血腥又恶心。可是我们并没有那么深深的恐惧,后一个只是看着那阴沉沉的黯黑色调,我们就觉得后脊梁隐隐开始冒凉风了。
这就是氛围的渲染与情节的陡然逆转,对人体身心所造成精神伤害值的区别。
江若离眼看着因被胡莉儿这一声惊叫而彻底唤醒的众人,虽然他们脸上依旧是那一副麻木不仁的表情,可原本空洞洞的瞳仁里明显已经开始有了焦距。而作为这万众瞩目的焦点,江若离几人也不由被看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寒。
纸人新娘被掀了盖头之后,最直接受影响的无疑就是站在她身边的新郎刘牤小童鞋了,此刻刘牤原本看似强壮身体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迅速的干瘪了下去。
几人初见他时,他身上尚盖着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一颗水肿得不成样子的硕大脑袋和瘦的青筋毕现的纤细脖颈,此刻他身体消瘦得已然有些弱不胜衣的样子,瘦骨嶙峋的甚至还不如他身边的那个纸人老婆丰满,唯有下|面膨胀如鼓的大肚子显得格外惹眼,衬着身上宽大的喜服,看着实在有些滑稽的恐怖。
眼见着美娇娘一秒变成扎纸人,刘牤肿胀变形的脸上随即露出一抹狰狞怨毒之色,随着一声凄厉嘶吼,他竟突然推开挡在身前的扎纸人,嗷嗷怪叫着朝江若离几人扑了过来。
不承想这一声怪叫过后,竟如同是吹醒了冲锋的号角般,院中原本还呆呆愣愣的众人,此刻却仿佛被解除了禁锢的魔法一般,一个个全疯了似的张牙舞爪着齐齐向众人扑了上来。
“还能怎么办?都是你这蠢货惹得事,跑呀!”
说话时江若离已然从腰中抽出一根两尺多长的大棒来,这根大棒除了华煜宸外,几人都曾在地宫中见她使过,正是那不知她老人家从哪里抢来的哭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