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放开他!”
我一听这声音,是陶顺子的媳妇,她抱着娃,就钻了进来。我见到她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哭着喊道:
“嫂子……”
见我仍然被摁住,顺子媳妇上前踹了两下摁着我的壮汉,那壮汉松手之后我爬起来,躲到顺子媳妇身后。
顺子媳妇对着陶邦说道:“村长,我们家顺子是走了,但我可是亲眼看到阿永还有他爹万全伯拼了命地跟脏东西搏斗。就冲着这点,你们谁要是敢碰阿永,先过我这关。”
这话一出,没有几个村民敢出声了。而这个时候人群中又挤进来三个人,我看到时幺婶和陶小清扶着伤补没有痊愈的陶老幺走了进来。
陶老幺一进祠堂就扯着嗓子骂道:“谁敢动阿永?谁敢动他我就跟谁拼命。我陶老幺,虽然好赌,虽然不是东西,卖田卖地,最后还卖老婆卖女儿。可我也知道,知恩图报。我陶老幺这条贱命,是万全哥救的。你们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平时哪个家里死个人不是来找万全哥选地方?哪个家里生个娃不是找万全哥取名头?现在他刚走,你们就在这里欺负他小子,你说你们这叫什么事儿?”
听了陶老幺的一番论述,村民们都惊了,这几十年好赌成性的陶老幺也能浪子回头说出这番话来!
陶邦一声喝道:“老幺,你这是做啥?赶紧给我退开。”
“别啊!邦哥,村长大人,我还不知道你心思?这阿永捅瞎了你儿子阿冬,你巴不得不给他好果子吃。”
陶邦这下子怒了:“好你个陶老幺,你胡说八道什么!”
但陶老幺毕竟胆子小,被这么一喝,着实缩了一下,可他那虎妻幺婶不答应啊,上前就是对着陶邦骂道:
“村长,这阿永的事情,往后我跟老幺就帮定了。你要咋做你直说。”
陶邦见陶老幺、幺婶、顺子媳妇都帮着我,记得直拍大腿,叹息说道:
“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呀!我只是说把他赶出祠堂,又没说要对他做什么。你们至于这样吗?”
顺子媳妇又是说道:“阿永说了,这祠堂不能开放,这就是有原因的。你们不听,后悔的是你们。”
这才像是一个见过鬼魂的人说出来的话。
顺子媳妇接着说道:“你们见过白纸人跑到你们家里来?我告诉你们,我见过。陶二平的鬼魂,附在了一个白纸人身上,跑到我家里来了。要不是阿永当时用菜刀给他劈了,我们一家子还指不定死活呢!”
“哗!”
这话一说完,全村的人都惊呆了,纷纷表现出惊恐的神色。
自从当时最开始陶老幺出事之后,村里人大概已经有直觉敏锐的人猜到是被脏东西上身了,虽然我养父当时什么也没透漏。
接着陶二平的死,当时绝对是十分震撼的事情,弄得村里面人心惶惶,村民们都是提着胆子过日子。
现在,陶顺子的媳妇亲口证实了这个事情,大家哪里能不惊慌。
陶邦大概是顾忌村里面的人心稳固,所以目光一沉,这老家伙可是有些见识的,他正声对顺子媳妇说道:
“顺子媳妇,这些话就甭在这说了。”
顺子媳妇也听了他的话,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但还是问了一句:
“那现在你要怎么办?”
陶邦环视了众位村民一眼,最后还是说道:
“少数服从多数,领导选举还得遵照这个规矩呢,现在大伙表个态,同意开放祠堂,把陶永赶出祠堂的,请举手。”
这明显是对我不利的,见他们一个个陆陆续续举手,顺子媳妇、陶老幺夫妇都是扯着嗓子给我卖人情,可惜不管用,他们觉得祠堂的祖先灵位能保佑他们,所以在自己的性命面前,都愿意把我这个跟他们不熟份的小屁孩赶出祠堂。
最后,村长陶邦统计了一下,以大多数的票数,决定将我赶出去。
我一阵恼怒地摇头,一气之下进了后院,不搭理这群村民。后边还传来陶邦的一声叫喊:
“阿永,赶紧收拾东西,今天就得搬出去。”
这特么让我搬去哪里?我从小就跟着我养父在祠堂长大,别说去别的地方住了,我以前连一个晚上离开祠堂睡我都没试过。
我坐在桌子旁边愣愣发呆,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姜月言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把刚才的事情都跟她说了一遍。她眼珠子一转,说道:
“要不你跟我回去,我在城里有套房子,勉强住着还是可以的。”
我摇头说道:“不行啊,现在陶家村危在旦夕,那个逃走的女鬼苏荨,还有那个白老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找村民们复仇。我爹已经死了,村里根本没人能对付他们。我不能离开!”
姜月言说道:“可你现在能去哪里?”
我想了想,在祠堂帮边不是有个猪圈吗?这猪圈原本是我养父修建起来养猪的,可是一直没养,家里只有几只鸡鸭。
“我们到猪圈住一段时间?等把那个女鬼苏萃白老妇享福了之后,我们就离开陶家村。想办法帮张刘氏投胎转世。”
可是一听说要到猪圈里面去住,姜月言捏着鼻子嫌弃说道:
“我死都不要,我情愿在树林里睡也不在猪圈里住。”
我笑呵呵地说道:“没事的,这猪圈不臭的,我爹从来没养过猪,里面都用来堆柴火了。”
“我不要!”
“哎呀月言姐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