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渊蜷缩着身体,有力的双臂紧紧环着苏岑,他身上的冷汗把苏岑的衣服也浸湿了。。
苏岑没有动,任墨修渊抱着她。
直到墨修渊的呼吸渐渐稳定下来,依然没放开她。
不知过了多久,墨修渊才松开了手,倒在了一旁,苏岑依然没动。
“郡主?”无痕不知何时回来了,轻唤了一声。
苏岑这才站起身,身体晃了下,无痕连忙向上前扶住她,被苏岑挥挥手,无痕这才站到一旁,没说话。可眼睛紧紧落在苏岑身上,生怕下一瞬她就会晕倒。
“我没事儿。”苏岑站稳了,才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她没有回头,而是看着墨修渊,道:“你去拿一套换洗衣服和清水来,帮他洗一洗。”
无痕连忙应了,匆匆跑了出去。
等苏岑从大殿出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苏岑没有回寝殿,而是坐在外面,仰起头,看着暗黑的苍穹,手上还沾着墨修渊身上的血,血‘色’让她看一眼都想吐,可她没有,只是静静地坐在石桌前,神‘色’莫名。
无痕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郡主,若是王爷撑不到十日该怎么办?”
“那就努力让他撑过去。他撑不过去,不是还有我们吗?”苏岑把视线转到他的身上,“你都没信心,他怎么能有信心?”
无痕想说,他怕最后王爷会因为伤害郡主而自己毁掉自己。
就像是先前几次一样。
因为怕自己不能控制自己,所以差点就……
“他若真的就这么死了,那就算了。”苏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吓了无痕一跳,以为苏岑这是打算放弃王爷了,可等明白了深层次的含义,无痕呆住了,“郡主?”
苏岑抬起头,“回去吧。”她说完,不等无痕再回答,就站起身,朝寝殿走去。
无痕在苑子里坐了很久都没回过神,许久,怔怔望着苏岑离开的方向,眼睛红了红,以前他总觉得郡主心太狠,可现在才看清楚了,若非王爷当初伤她太深,也不至于让两人陷入如此的境地。可到了这个时候,郡主依然愿意救王爷,是他们对不起郡主,没有尽到一个属下的责任。也许从很久之前,从郡主在山崖底愿意救王爷不就可以看出来了吗?可偏偏过了这么久,他到这个时候才想清楚。
孩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无痕回到了大殿,铁笼子还没有准备好,可铁链却是有多的,为了防止墨修渊逃走,亦或者挣断了铁链。他们把宫里所有的铁链都集中到了一起,这会儿已经都拴在了墨修渊的身上,束缚着他的手脚。
无痕没敢太靠前,他静静站在那里,等墨修渊醒过来。
‘药’‘性’过去时,墨修渊睁开了眼,他似乎意识还不甚清楚,等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蓦地站起身。只是身体里躁动的禁术,让他‘腿’一软,差点再次摔倒在地上。
“王爷,你没事儿吧?”无函问了声。
墨修渊垂着头,单膝跪在地上,额头上都是冷汗,“她呢?我有没有伤到她?”
“郡主没事儿,王爷你没伤到郡主。”无痕连忙解释,生怕墨修渊被懊恼的情绪再次占据了整个神经,到那个时候,怕是对王爷更加不好。
“她在哪儿?”墨修渊声音嘶哑,似乎因为身体已经承受到了一个极限,显得尤为难捱。
“郡主回去休息了,属下来照看着。”无痕没靠近,怕影响到墨修渊。
“你也走吧……”墨修渊双手攥得紧紧的,呼吸急促,仿佛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强行压下去,痛到了极致,他用拳头一下下地撞击地面,血‘肉’之躯,哪里敌得过坚硬如铁的地面。很快,墨修渊的手背上,布满了血痕。
“王爷,你别这样?你这么自残,郡主看到了,该有多难过。”无痕想到苏岑那句话,连忙劝道:“王爷,你想想郡主,若是你死了,以郡主对你的感情,怕是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你,王爷你真的想看到那一幕吗?”无浩着声音开口,朝前走了一步。只是他一靠近,让墨修渊喉咙间发出一声野兽的低吼。
无痕立刻向后退了两步,耳边听着墨修渊周身的铁链哗啦啦作响,听起来极为骇人。
“你说什么?她是不是说了什么?”墨修渊抬起头,眸仁血红。
“郡主没说什么,可属下能感觉到。若是王爷你出了事,郡主肯定会救你的。”他就是有这种直觉,从郡主身上感觉到的那种直觉。
“你们绝对要拦住她……就算我死了……”墨修渊的声音紧绷着,呼吸急促。
“王爷,你难道真的要放弃?”无痕知道难熬,知道痛苦,“可为了郡主,为了你的孩子,王爷,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墨修渊原本不以为意,突然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什么?!”
无痕脸一白,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却也容易多了:“王爷,属下知道不应该瞒着你的,可当时郡主与你之间的关系,太过剑拔弩张,郡主又不想让你知道,所以,属下就自作主张的瞒了下来。”
墨修渊一双眼睛血红,怔怔盯着他,“你……”
无痕蓦地单膝跪地:“王爷,郡主她怀的,是你的孩子啊。”
墨修渊脑仁里有一根弦彻底崩断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死死盯着,“你说什么?我的孩子?怎么会……”
明明……明明……不是……不是应该是……
“王爷,当时你们被斗篷人打下悬崖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