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了手,岚月眸底沉沉镐,都是戾色,不管王爷心里到底有没有昭华郡主,她总觉得,这女人会成为她道路上的一个绊脚石,非除掉不可。
岚月的视线不经意落在苏岑脖颈旁的叙蛇,眸光一敛,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再抬起头,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昭华郡主这说的是什么话,本夫人哪里表里不一了?我一向就是我,只是昭华郡主你估计是看不惯王爷这么宠着我,怎么,嫉妒了?”
苏岑抬了抬嘴角:“你要这么自欺欺人,本郡主也没办法。”
长叹一口气,那遗憾的表情、嘲弄的话里有话,让岚月心里窝了一团火,瞳仁深了深,却是慢悠悠站起身:“既然昭华郡主不领情,那就算了。絮言,把药给昭华郡主留下,我们回去。”
被岚月唤作絮言的婢女上前,重重把药放在了桌子上,发出很响的一声,苏岑权当没有听到,看着岚月转身离开,眸色沉了三分。等岚月离开了,夏竹才敢上前:“娘、娘娘,你没事吧?”
苏岑摇摇头:“把我放下来。”
夏竹连忙应了声,就上前去把苏岑重新扶着躺了下来。
她虽然感觉不到,可这个身体终究还是受了这么重的伤需要将养一段时间,否则落下什么铲,对于以后恐怕也是一种隐患。垂下眼,苏岑的目光隐隐落在一旁的药瓶上,冷笑一声,她送过来的东西,她还真不敢用,指不定里面有什么东西。
可看着她心情又格外的不舒服:“夏竹,把那东西扔了。”
“啊?”夏竹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那瓶药,犹豫道:“娘娘,那是岚月夫人送来的,要是扔了,王爷会不会……”
“让你扔就扔。”苏岑虚眯起眼,眸底溢出一抹不耐烦。
夏竹身体抖了抖,连忙不敢再多嘴,拿起药瓶就出去了。等房间里岚月的气息散的差不多了,苏岑这才松了一口气,闭着眼,不多时昏昏沉沉的真的睡过去了。她仿佛来到了一个无尽的黑梦里,醒不。;军事
过来,沉睡不去,四周的穹黑让她觉得胸前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喘不过起来。
让她最后惊醒的是眼前一道金光闪过,她蹙然睁开眼,满头的冷汗,她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偏了一下头,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她自己,耳边似乎能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压抑的,不安的,焦躁的。
苏岑缓了半天才恢复正常,动了动身体,躺得都有些发僵了,想要喊夏竹进来,想了想,还是自己慢慢翻了个身。只是动了之后,视线一偏,就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性不见了。
苏岑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倏地坐起身,床上床下,袖口里,被子里都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叙蛇的身影。她刚想下床,可随即却是想到,如果有人进来她不可能感觉不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幸伙应该是趁着自己熟睡的时候跑出去了。
冷静下来之后,身体颓然地重新躺回到床榻上,怔怔望着床顶垂下的流苏,突然觉得四周格外的寂静,以前有白祈然的时候,还能偶尔斗一斗,现在这死一般的沉寂,让她仿佛想到了当初自己一个人在皇陵里的时候,那种孤寂,那种无助……她一刻也不想再经历。
手指抚向袖口发现又扑了一个空,苏岑揉了揉眉心,下一次一定不能让性随便乱跑了,一个人的感觉可真不好。她刚想出声让夏竹几人去找,就听到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一人的脚步声,随即就是夏竹在门外急促焦急的声音:“娘、娘娘,你醒着么?”
“嗯,怎么了?”
“出、出事了……”夏竹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苏岑眉头一皱:“出了什么事?”
夏竹几乎要哭出声:“岚月夫人被……被蛇咬了,现在生死不明,管家已经去找王爷去了,娘娘,王爷会不会发火啊?”
苏岑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发不发火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可这句话一落,苏岑眉头深深蹙了起来:“夏竹,你进来!”
夏竹连忙推开门进来了,看到苏岑,心里更加不安,苏岑皱着眉头瞧她:“流云阁那边是怎么说的?”
夏竹心尖抖了抖:“说、说是娘娘你嫉妒岚月夫人,让你的蛇……咬的。”
这消息一出,她根本不敢多呆,就连忙过来报信。
苏岑脸色黑沉一片,感情岚月是在打性的主意,眸色沉了几分,夏竹在一旁担心的不行:“娘娘,你要不就说不知道好了,把叙蛇交出去,王爷应该不会怪罪……”夏竹的话在苏岑冷寒的眸光下慢慢噤了声,没敢再出声。
苏岑沉着声音,咬牙确定:“性不会乱咬人的。”没有她的吩咐,性根本不可能主动出手。
“可……”夏竹心神不宁。
而这时,突然她感觉一个凉凉的东西滑过脚面上,她一低头,尖叫了起来:“啊蛇!蛇!”在她闭着眼睛跳开的同时,叙蛇游回到了苏岑的身边,蜷缩成一团,围在了叙蛇的身边,整条蛇身懒洋洋的。
夏竹半天才敢睁开眼,在看到那叙蛇安安稳稳地躺在苏岑的怀里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岑抬起手,叙蛇躺在了她的胸膛上,苏岑捏起叙蛇的下巴,然后摸了摸它的毒牙,扫过白森森的毒牙,并没有什么血液,才满意地摸了摸叙蛇的脑袋:“下次别再乱跑了。知道了?”
叙蛇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背,苏岑眼底染上一层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