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翔宇好赌。却不烂赌。否则早就把家产败光了。他很清醒地意识到。凌沧今天赢了不少钱。赌场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然而凌沧却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担心什么。事实上。凌沧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赌场铁定了要來找麻烦。那么自己这个时候已经走不掉了。
果不其然。两个人还沒來得及把筹码换成现金。就有几个西装革履的壮汉走了过來。其中一个带着虚假的友善。看起來好像一点威胁都沒有:“这位先生今天运气不错啊。”
“哪里。哪里。还是多亏贵宝地啊。能给人生财。”凌沧说着。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几个人把自己和梁翔宇已经团团围住。其中有两个一直把手按在腰间。
对方对凌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知道有沒有兴趣去贵宾房玩两把。”
“沒兴趣。”凌沧笑呵呵地摆了摆手:“我还赶时间呢。改天再來玩。”
“这位小朋友……”对方猛地把脸色沉了下來。用不容质疑地口吻说道:“我们老大见你赌运这么好。很想切磋一下。在贵宾房已经等了半天了。如果你不去。未必太不给我们老大面子了。”
梁翔宇看出來。今天想平安离开是不可能了。不由又紧张起來。不住四下里看着。盘算着怎么脱身。
赌客们关注了凌沧一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根本沒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其实就算注意到又能如何。这种场面在赌场实在太常见。谁也不会傻到见义勇为。
至于报警。更是一个笑话。就算对方给自己机会打110。警察也及时赶到取缔了这里。只怕自己和凌沧今后也别打算继续留在明海了。
渐渐地。梁翔宇的冷汗冒了出來。说话有些磕磕巴巴:“这位…….大哥。我是你们这里的会员。有话好商量。”
“我们沒说什么。”对方笑了笑。语气有些缓和了:“只是想请两位小朋友去贵宾室。怎么不给面子嘛。”
“可我们确实有事。去不了…….”
“别以为我们是不让你们赢钱。常來这里玩的人都知道。我们这个场子不在乎这点小钱。”对方冷冷一笑:“但你们不给我们老大面子可不行。”
“好。”凌沧点点头:“去就去。”
凌沧自忖可以很轻易放倒这几个人。但毕竟是在人家地头上。自己对这里的环境又不熟悉。无法保证能带着梁翔宇平安离开。
所以。凌沧只能让步。大不了把赢的钱全吐回去。尽管钱对自己很重要。但被林雪凝扇了一记耳光之后。凌沧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的人和事比钱更加重要。
贵宾房的面积不大。装修比大厅更加奢华。中间有一张桌子。站着一个荷官。周围环立十几个黑衣人。都把目光落在凌沧身上。
对方口里所谓的“老大”是一个中年男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全是纹身。表情看起來十分凶悍。
梁翔宇一看对方的这幅样子。怯意更胜:“这下麻烦了……”
“别怕。”凌沧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有纹身的不一定就是黑社会。岳飞也有纹身。”
“这位小朋友…….”纹身男说话了。声音听起來很沙哑:“听说你运道不错。不知道有沒有兴趣和我玩两手。”
“我其实沒有兴趣。可不玩不行啊。”凌沧大马金刀地往对面一坐:“我要是不和你玩。还能站着走出去吗。”
“小朋友。说话挺幽默啊。”纹身男沒生气。只是微微笑了笑:“不知道你想玩什么。”
“拖拉机吧。”
“好。”纹身男看了一眼荷官。吩咐道:“发牌。”
这里的荷官穿着与外面的一样。都是笔挺的西裤和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以上。他每当摆弄牌或者筹码。总要放到桌子上之后。把手翻过來给大家看一下。只是比起外面的荷官。他显得更加专业。动作相当熟练。行云流水如赌片中常见的情景一样。
沒有了童童帮忙看牌。又沒有了其他人做参照。凌沧很快现出月月输的本色。不到十分钟时间。赢來的钱输回去了一半。
“哈哈。”纹身男很不屑的大笑起來:“小朋友。你也不过如此吗。”
梁翔宇试探着问:“我们可以走了吧。”
“既然來了。为什么不玩到底。”纹身男看着凌沧。表情显得有些狡狯:“要赢。就把我的钱都赢走。要输。就把身上的钱全留下。就算输光了也沒关系。我这里可以放水。看在咱们兄弟有缘的份上。收你最低的利息。”
梁翔宇倒吸了一口凉气。很想像李启铭那样高喊一声我爸是谁谁。可又担心对方不买账。
“好。就赌到底。”凌沧依然云淡风轻。微微点了点头:“这一把我蒙。”
“那我也蒙。”
两个人不断的累积着筹码。最后凌沧把所有筹码往前一推:“show_hand。看你的牌。”
纹身男一挑眉头。似笑非笑地问:“你敢。”
“为什么不敢。”
“好。小子。有魄力。我喜欢。”纹身男把全部筹码也往前一推。补充了一句:“再多你十万。”
“我沒钱了。”
“你要是输了。我也不要钱。你留下一只手就行。”
周围的人听到纹身男的话。像是得到了暗示一样。齐齐往前走了一步。铁桶一般把凌沧和梁翔宇围在其中。
这就是所谓的“赌债肉|偿”最初的原本意思。赌场要赌客的肉其实也沒什么用。反正是不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