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开玩笑。”沈凡蕾不太自在的笑了笑:“他这个人就这样。习惯就好了。”
“他來自贫困山区。不捐款是正常的。”顿了顿。苏梦晴接着指责道:“可拿出一块钱來。这不是羞辱别人吗。还罗里罗嗦说一大堆沒用的话。听着真让人倒胃口。”
“其实……他是开玩笑的。他这个人就是这么有幽默感。”沈凡蕾也觉得闹腾得有点过分了。捐款少也就罢了。罗艾琳把事情往外一说。只怕某人更要恨死凌沧。
有一件事是沈凡蕾知道。却有很多人不知道的。这次慈善活动虽然來自学校号召。却是史雨发起。
史雨來自贫困山区。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作为国家进贫困县。人均年收入不过八百余元。不过她不是特招生。正相反的是。家境富有。
史雨的家乡产竹子。史雨的父亲很有生意头脑。很多年前发现了商机。把竹子运出大山。贷款建厂生产竹炭制品。后來。她的父亲又从国外引进技术。把竹子纤维提取出來制作衣服。
无论竹炭制品还是竹纤维服装。史雨的父亲都填补了国内空白。在多数人还沒有意识到前景的时候。大量投产抢占市场。结果沒用几年。史雨的父亲就赚得瓢满钵溢。一跃成为该地区所属省份的首富。
家里有了钱。史家也就离开了大山。到大城市生活。直到前些日子。父亲带史雨回去省亲。才发现家乡那里依然贫困。
华夏人终归是一个农耕民族。所以在传统思维里有一样观念是不可动摇的。那就是乡土之情。这就意味着。每一个华夏人的灵魂最深处。都与自己的家乡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无论经过了多少岁月。这种联系都很难被切断。
就比如龙家。在东南亚扎根已经二三百年。当年來国内发展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老家祭祖。很多海外华人华侨亦然。回到自己老家后到处大把撒钱。修桥铺路、捐资助学。其实正是基于这种朴素的情感。
谁都希望自己的家乡够好。家乡富有。自己脸上也有光。
史雨的父亲本身成长于大山里。对家乡的感情还要更浓烈一些。所以从老家回來后。立即发动生意上的伙伴捐资扶贫。史雨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就找到学校。希望发动同学们帮助家乡的学子。
校方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这帮权贵子弟也该为社会做点贡献了。于是全力予以支持。还确定了对口支援的几所学校。此外。校方考虑到这也是一个锻炼学生的机会。因此把整个募捐活动的权力下放给学生。总体负责人自然是史雨了。
为了让活动获得成功。史雨跑前跑后。几天下來人都瘦了。
沈凡蕾听说过。史雨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恨凌沧。如果知道了凌沧还在捐款时耍宝。只怕要把凌沧除之而后快了。
四川女孩子看似漂亮。实则彪悍泼辣。比如洪雪。云贵女孩子也是敢爱敢恨。史雨当初知道丁世佳在外面拈花惹草。差点在课堂上拔刀挖了这颗校草的根。丁世佳捂着裤|裆从学校一路狂奔回家。才算把根留住。
苏梦晴只是在学校暂读。看不上凌沧也就罢了。史雨却是学校的正式学生。如果铁了心要找凌沧的麻烦。只要凌沧不转学。今后两年半的日子怕是会很难过。
“算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和我沒关系了……”沈凡蕾一个劲在心里告诫自己。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张纸片。
这张纸是凌沧打开钱包拿钱时不小心掉出來的。凌沧正对着罗艾琳喷口水。根本沒注意到。沈凡蕾捡了起來看了一眼。眉头登时皱了起來:“汇款单。”
苏梦晴也凑了过來。惊讶的发现汇款接受方是这次扶贫的一所小学。汇款人正是凌沧本人。金额更有十五万元之多。
“这家伙……”苏梦晴想到刚才对凌沧的评价。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还挺大方的吗……”
“他说过……”沈凡蕾忘了刚才在心里念叨的那些话。立马为凌沧骄傲起來:“真正做过很多事的人。是不会挂在嘴上的。”
“可他是特招生。哪來这么多钱。”
沈凡蕾偷眼观察着凌沧。不加思索的说了一句:“他打牌蛮厉害的。听梁翔宇说。前些日子在赌场赢了不少钱。”
梁翔宇嘴快。心里藏不住事。说给了沈凡蕾。沈凡蕾本來嘴严。可此时心绪烦乱。再加上与苏梦晴关系不错。一不小心把事情给说了出來。
“他竟然赌博。”苏梦晴刚刚对凌沧好转的印象。立即又跌落谷底:“他家庭条件那么差。怎么可以沉迷赌博。。就算他赌术很高明。可是十赌九输。早晚会赔得倾家荡产……对了。他根本沒有家产。那就只有借高利贷了。”。
沈凡蕾对赌博这件事也是深恶痛绝。当时把梁翔宇给训了一顿。指责怎么可以带凌沧去那种地方。苏梦晴此时又描绘了一幅非常可怕的情景。沈凡蕾想到凌沧可能会被高利贷追债。不免有些后怕。
也就在这个时候。凌沧坐了下來。沈凡蕾急忙把那张汇款单藏起。沒有还给凌沧。她打算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把汇款单当成留念。证明自己的前男友有着很不错的人品。不过等到晚上放学回家。她还是忍不住给凌沧打了一个电话:“你捐款了。”
“汇款单被你捡到了。”凌沧倒是沒否认。直接说道:“我说嘛。怎么找不见了。”
“你哪來这么多钱。”
“攒的呗。”凌沧叹了一口气。隐隐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