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秃头不是别人,正是有日子沒见的不信。
给凌沧帮了几次忙,得到了些好处之后,不信认定一中是自己的福地,此后,他经常到一中附近晃荡,可一直沒碰上凌沧等人,也进不去校园,于是他就在附近搞了点营生,在地上摆了一张纸,上面乱七八糟的画着八卦、阴阳鱼和手相面相图,还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算命测字、紫微斗数、铁板神算、摸骨看相、阴阳五行、术数风水”。
旁边蹲着一个小伙子,二十來岁的年纪,穿着打扮比凌沧还要犀利上几分,这个人戴着一副墨镜,身旁放着一根竹竿,脸高高地扬着,看起來像是盲人,他的面前也摆有一张这般花里胡哨的广告,与不信应该是同行。
“喂……”具象女捅了捅具纹女,轻声说:“这不是一个和尚吗,怎么和尚还会看命打卦,”
“骗子呗,”具纹女轻哼一声,很不屑地回答道:“你看这和尚,肥头大耳的,目光还很贼,怎么可能是正经出家人,”
凌沧和具兽女走了过來,站在几个女孩身后,也看起了热闹,毕竟,这年头的和尚大都养在寺庙里,从沒见到还有出來摆摊做生意的,虽然凌沧早认识不信,却也觉得这事挺有趣。
“算命算命啦,五块钱一次,”不信沒看到凌沧,左顾右盼地吆喝起來:“贫僧游历至此,愿为一方百姓解忧,谁有为难的事儿,尽可以请贫僧破解,过了这村可就沒这店,贫僧不久就要游历他方了,”
“本人师承青城山菩提老祖,专攻李淳风《推背图》、刘伯温《烧饼歌》、虚灵子《铁冠数》、诸葛亮《马前课》……”这时候,旁边那个小伙子也吆喝起來:“如今略有小成,出山给人看命,专教你趋吉避凶,保你财源广进,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都过來看一看啦,”
众相女听到这里,把眉头皱了起來:“菩提老祖不是孙猴子的师父吗,什么时候跑到青城山,收了这么个徒弟,”
凌沧在后面冷笑一声:“你以为这两位就不是猴子了,”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不信听到这个人的话,立即重重地哼了一声,丢过去一个恶毒的眼神。
这位盲人当然看不见不信的蔑视,自顾自地在那继续吆喝,竟还真吸引了一个人。
这是一位中年妇女,走过來小心翼翼地问:“小伙子,你算得灵吗,”
“不灵,”还沒等盲人说话,不信噌地跳了起來:“算命打卦都要看道行,岁数越大道行越深,你看看他那模样,毛还沒张全呢,懂什么马前课推背图,,”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年轻的盲人依然仰着脸,满不在乎地说:“别看我年纪不大,却是严格修行,早得大道,”
中年妇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不信说得有道理,还是岁数大比较靠得住,于是她走到不信面前,很虔诚地问:“我家最近遇到点事儿,大师看看怎么能给解一下,”
“大姐,劝你带眼识人,不要被人给蒙了,”送上门的生意被抢走,盲人不乐意了,把声音提高起來:“有的人空穿有一身袈裟,却不守清规戒律,出來给人算命赚钱,也不知道当的是哪门子和尚,,”
“说的也是啊……”这位中年妇女听到这里,觉得盲人说的也挺有道理:“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吗,怎么还出來摆摊做生意呢,”
“女施主误会了……”不信急忙双手合十,十分真诚地说:“我在这里给人算命,是募集善款重修庙宇,给菩萨再造金身,实在沒有半点私心,更无半点钱财落进自己口袋,”
“是吗,”盲人嘿嘿一笑,揶揄道:“那我昨天晚上怎么看见你进饭店吃狗肉去了,”
“我那是给狗超度……”不信正要解释,突然发觉不对劲:“等等,你小子不是瞎子吗,哪只眼睛看见我进饭店了,”
“我……”盲人怔了一下,急忙解释道:“是别人看见,告诉我的,”
“你撒谎,”不信指着盲人,蹦着高地骂:“好啊,你个小兔崽子,明明眼睛好使,却他妈在这装瞎子,你也不怕遭报应生儿子沒屁|眼,”
盲人被这一番骂给激怒了,摘下墨镜,指着不信的鼻尖也骂开了:“你个死贼秃,喝酒吃肉找|小姐,有什么脸來说我,,”
“你看,你看,他果然不是瞎子,”不信一指盲人的双眸,哈哈大笑起來:“赖星,你在这混了这么多天,贫僧早就怀疑你了,今天你果然露馅,”
这个盲人大名赖星,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滴溜溜地在那乱转,只怕比正常人还要灵敏几分,哪里有半点盲人的样子,他在一中附近混了些日子,今天被不信这样一番辱骂,又一不小心漏了马脚,算是冷水洗屁股,,激眼了:“你个死秃驴,今天老子不打你个万朵桃花开,就不是青城山菩堤老祖关门弟子,”
“操|你|妈的,”不信双手合十,随后伸手一指苍天:“我老大是释迦牟尼,你碰我试试看,”
周围的路人算是看出來了,这个盲人已然是假的,至于这个和尚,竟然如此粗俗,骂起人來一套一套的,肯定也不是真的。
中年妇女忘了算命,把家里的难事抛到脑后,站到一旁津津有味地看起热闹,很快地,周围聚集了大量不明真相的群众,对两个江湖骗子实行惨无人道的围观。
“试试就试试,”事情已经闹到这个程度,今后在附近难以混下去,于是赖星打定了主意,大不了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