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色,完全沒有凸显战乱后留下的沉重,但越來越浓重的血腥,缠绕在夜空里,仿佛被束搏的灵魂,又像似在哀悼每条灵魂的离去;
本是寂静的夜空,越來越变得阴森,这样的气息,压抑的让人难以喘息,让人有种不安,甚至是恐惧;
一阵凉风呼呼而过,像似在释放空中的魂魄,又仿佛在解散浓重的气息;所有人在凉风拂过的瞬间,都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双肩,动了动唇齿。
这样的平静,很显然,战乱已经消退,宋景然压抑着内心的不安与紧张,暗自保佑着,希望不是全军覆沒;
终于走过了布满尸体的战场,不远处隐隐而现的亮光,映入众人的眼帘,虽然只是昏暗的亮光,但对于他们來说,就意味着此时所有人的曙光;
至少他们还有存活的人马,宋景然更加迫不及待的奔向那一抹希望之光,此处,也正是暗夜的军营。
待宋景然到军营内,四处都是横七竖八的伤员,军营外甚至无人把手,伤员因为身体的伤痛,发出的声声呻-吟,就像细针扎在他心里;
这时随后的人马也纷纷到达;听闻一阵骚动,本是瘫软在地士兵们,像似触碰了闪电般,腾的从地上起身,还不忘拿起一旁的兵器。
暗夜似乎也听闻了动静,手拿长剑,从帐篷内走出,映入眼帘的是宋景然的身影,本是紧绷的心绪,瞬间被瓦解;不是将他视为救星,而是希望。
暗夜挥手示意人退下,单膝抱歉在宋景然身前说道“属下参见少主。”
“快起來。”宋景然上前搀扶着暗夜,此时不再存在任何区分,只有兄弟或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暗夜拒绝了宋景然的搀扶,又满是自责的说道“属下无能,导致此次战况伤亡惨重,请少主处死属下。”
暗夜很明白此次任务的重要性,而暗坊的规矩,不完成下达的使命,便是以死复命。
“你的罪责本座会记着,眼下本座需要知道详情。”宋景然说着便朝帐篷内走去,虽然暗坊规矩不会破,但此一时非彼一时,况且是在军事上失职,无需照坊里的规矩处理,就算是他为自己找得借口也罢。
暗夜暗叹着气息,也随之进屋,眼下确实不是治罪的时候。
宋景然负手在帐篷内,察觉到暗夜进來,冷声的问道“说..”
凉王的大军虽來的突然,但以他对暗夜的了解,不该是毫无防备,里面定有隐情。
“回少主,凉王的大军,本该是明日午时才能路经此地,不想他们竟赶夜路,还趁我军不备,前來偷袭,我军一时难以对策,只能与其硬拼,不料敌军人马远不止咱们预测的一部分,而我军一时难以抵抗,伤亡近大半,都是属下失职,望少主免去将士们的罪责,属下愿一人承担。”暗夜再次跪下请罪。
宋景然不明,为何对方突然进攻,而且不惜夜间行军,难道是他们走漏什么风声,还是凉王那边又派去了信使?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城内的战况有利于自己这边,还是另有其它...
太多的疑问,却沒有人能为他一一开解!心里一阵暗叹,突然一种疲倦涌上心头,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厌倦,可却找不出厌倦的缘由,亦或是太多缘由所在,一时难以分辨;
宋景然转身才发现,暗夜还在跪着,他冷冷的说道“先起來吧。”
暗夜颔首示意,随之起身,下意识的瞟了眼宋景然,极少见到神情如此凝重的他,此次是否真如他们的使命,以命为使。
“可知对方还有多少兵马?”
“回少主,对方至少不低于五万步兵,近一万骑兵,经过此战,损伤也惨重,不过,他们的骑兵都乃精锐,也是他们的主要兵力。”
宋景然瞟了眼暗夜,见他眉头从未舒展过,想來是伤的不轻,而他能以不到两万的兵力,抵抗多过自己几倍的兵马,还能存有残兵,已经实属奇迹,也算是他们侥幸,黑夜的到來,救赎了他们;
因为再强势的军队,永远都不会选择在夜间作战;就像再勇猛的鹰,不会轻易对一条蛇下手一样,因为它不知道这条蛇,是否存在毒性。
帐外传來一阵嘈嘈声,宋景然知道,应该是暗影率大军到达,“你先疗伤,外面的事交给暗影去办。”
宋景然说着,便朝外走去,眼下他们的事物太多,如果他沒料错,敌军将会在明日天亮时赶來将暗夜的军队一并剿灭。
暗夜在宋景然离开后,终于不支体力,单手扶在桌上,另一手捂着胸前,应该是伤处;好在援军到來,他也好安心疗伤。
宋景然与暗影等人将大军安置妥当,也命人照应伤及的人马,一直忙于子夜后,又带上暗影及一小队人马,悄悄离开军营。
天色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面纱;
宋景然带人回到军营后,军营内已偶尔有士兵出沒,偶尔路过的士兵,有的是心有不明,也有的似乎是困意浓浓,并未在意此状;
暗夜本就睡眠较浅,听闻骚动后急忙出了帐篷,见是宋景然与暗影,心里又是安心又是不明,待走近颔首道“少主。”
宋景然下马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埃,瞟了眼暗夜直向帐篷走去,只留下一句“眼下不是坊里,以后叫本座将军。”
暗夜微微愣了一下,本想虽宋景然而去,却被暗影阻拦。
暗影摇了摇头,说道“让少主歇息会吧。”
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