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泠杏眸睁得圆圆的:“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说的话!”
“咳咳,”氏渊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说出去的话再收回,岂不是很没面子?”
希泠递了一对白眼:“咱两谁跟谁啊?在我面前要面子干嘛?收不收!”
她这话音刚落,让氏渊眼神意味深长的点头,就在希泠觉得他这个表情让自己有些不寒而栗的时候,却听他说:“你说的对,那我就收回这句话。. 。 ”
日后,她被氏渊以‘咱两谁跟谁’的理由,给他帮了很多次‘忙’的时候,才懂得了他的眼神里的意味深长。
而他说完,也没自己系上腰带的打断,却在希泠面前低下了身子。
希泠只觉这一幕有些熟悉的感觉,她一愣却说:“收回句话,怎么这么大的……”
在看到他的动作时,她的话戛然而止。
她愣愣的看着氏渊微微俯下了身,给自己穿上靴子时,脚趾不安分的犹豫羞赧扭动着。
“啪”!
一声轻响,氏渊的手掌便拍上了她的脚背,他连头都没抬:“被瞎动。”
希泠瘪了瘪嘴,却没说什么了,只是看着他把自己的鞋给自己换上,起身时一身清冽的衣衫多了几分褶皱:“过来。”
氏渊挑眉,没问,却只是往前走到她跟前。
希泠拿起‘床’上的腰带,动作快且粗鲁的帮他系上了,也没抬头,只是从‘床’上做起来,拍了拍手:“好了,这下两清了。”
氏渊方泛起的柔情,被她这句‘两清’‘弄’得兴致全没了。
“我们走吧。”他没再多说什么。
希泠活动了一下手臂脚踝:“去哪儿?”
氏渊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开口道:“玄衣侯府。”
说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希的神‘色’,见她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有些茫然的重复:“玄衣侯府?是个什么东西?”
氏渊嘴角笑意划过,却语气淡淡的说:“不是个东西,也不必了解。”
希泠默了,这明显侮辱人的话,怎么能被你说的这么自然?
“那你还要我去干什么?”她有些不依不饶,抓住能了解的事物,便不松手。
氏渊不容拒绝的牵起她的手:“去做个了断,去的路上跟你细说。”
希泠愣愣的看着被他牵着的手,在氏渊平静脸‘色’下隐藏的些微忐忑心情中,没有甩开:“好吧,我大概真是像你说的,脑子有些不太好。”
她无所谓的态度,却仍让氏渊听出了一些颓败。任谁突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世界,即便有一个可以稍加信任的男子,也难以抵消心中的不安。
他不动声‘色’的收紧手,在希泠疑‘惑’看过来的目光中,淡然一笑:“有我在。”
希泠一怔,被他出尘的笑容愣了一下,才垂眸复又看向他,也微微一笑:“还请多多关照啊,夫君大人。”
她带着微微玩笑的话,言者无意的一声‘夫君大人’,却在氏渊的心中‘激’起了涟漪。
他克制着要去‘吻’她的冲动,冷冷扫了她一眼,便牵着她走了。
倒是让希泠有些莫名其妙,却因为他的几句话,心情不经意间轻松了些许。
……
宣止散漫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半分帝王的矜持,似是在闯出大祸后破罐子破摔的孝子。
风无痕把云烟与宣凉放在玄衣侯府的冰室后,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向来时常挂在脸上戏谑,‘荡’然无存:“皇上?您倒是很悠然自得啊?”
宣止无所谓的扫了他一眼,说出的话却狠毒无比,毫无悔意:“希泠c死!”
风无痕神‘色’一冷,却不怒反笑:“皇上您七年前就该死,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怎么在你眼中,希泠倒成了该死之人?”
他话音一落,满不在乎的宣止的脸上,神‘色’倏忽一变,他‘阴’冷的看着风无痕:“你说什么?!”
“残害胞弟,拾人牙慧,算计别人却心智不够……”风无痕一字一顿的吐出,桃‘花’眼又带着那种戏谑的神‘色’,满眼的讥诮斜睨着他,“这个皇帝,您当的倒是‘挺’好啊。”
“哐当”!
宣止猛地起身,椅子被他大大的动作带的摔倒了地上,他一身明黄的衣袍还没换下,脸上的‘阴’鸷比宣凉的狠厉更胜一筹:“你知道什么?!闭嘴!”
“我什么都不知道,”风无痕笑眯眯的说,丝毫没被他的神‘色’影响到,而后又脸‘色’一变,不屑的吐出,“也不屑知道。不过我倒是好奇,是不是殷奚皇室骨子里都透出一股谄媚啊?要不然怎么事事变化,都离不开我殷奚的一枚弃子?”
这个弃子,指的便是颖离了……
这回,宣止亦是不怒反笑:“弃子?朕记得颖离可是自愿背叛魅生的。”
他说着,故意流‘露’出疑‘惑’的神‘色’:“难道是朕的记忆出错了吗?魅颜公子,你可还记得当初颖离是如何可怜兮兮的大老远从魅生跑到殷奚,求见我的父皇,让他见一面我的母后?!”
他不断的靠近风无痕,字字‘阴’毒,满脸的‘逼’问,面目可憎!
风无痕睛一眯,肃然冷声说:“若不是你重新提起这事,在下都怀疑是不是记错了。从来没有见过一代帝王,将自己的结发妻子亲自送到自己敌人的‘床’上,而且那敌人还是他自以为是的假想敌!”
他桃‘花’眼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