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帅印出事了,威胁的就是真个殷奚啊!
皇上怎么可以将这种国家存亡的额大事,说的如此轻巧?!
自从皇上登基后,原本的玄衣侯就消失了,林世偶然想起,明明不过一个月的时光,却好像恍若隔世。
那传言中嗜杀狠厉的玄衣侯,比起这事事都不动声色的皇上,倒是显得仁慈太多了……
“多谢皇上体谅。”林世只能如此应道。
见宣凉没有什么要再吩咐的,林世微微起身低着头道:“臣告退。”
就在他要跨过子夜殿的门槛时,一个男子苍凉却飘忽的嗓音传来:“该册立皇后了。”
林世脚下一个酿跄,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不敢再多留了,仓皇的在夜色中离去,眼中惊骇莫名。
希泠离开后,她对于皇上的意义就愈发的明显了,初登基时,多少大臣在朝堂上被他冰冷的足以冻伤人的眼神中,将册立皇后的进谏吞进了喉咙里,怎么皇上此刻却主动说起了册立皇后一事呢?
云烟死时,坊间关于皇上的谣言已经可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不知怎的,林世此时心中唯一能分辨的情绪,竟然是心酸与……同情。
“林大人。”
车夫恭敬的声音响起。
他抬头看着低调却精致的马车,在车夫的搀扶中上了车,狠狠的摇了摇头。
他在想什么呢?
当朝的皇上,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需要同情的男人!
否则,他就不会一步一步走到了这个位置,即便有些身不由己,但这种无上的权力与帝位,还有这内里象征着的他玩弄权力的能力,却没有人能够否定!
“嘶——”
马匹的嘶鸣声响起在这夜色中,绝尘而去中,林世从帘子后望着身后远去的皇宫,瞥见了那烛火隐约的皇帝的寝宫,只觉那一抹光亮,尽是坐拥江山的孤寂与苍凉……
冥束宫。
幽幽几盏烛火摇曳,沉沉的脚步声,缓缓的踏入。
“凉,是你吗?”宣止的声音,气若游丝。
宣凉的容貌,缓缓从阴影中显现出来,他手中拿着一个食盒,极其平静的望向了姿态放-浪的躺在床上的宣止:“听说你都没怎么吃饭?”
宣止缓缓从床上坐起身来,但整个人却软趴趴的,似乎没有骨头似的。
一身明黄惹眼的撞进了宣凉的视线中,但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宣止脚步虚浮的,走到了宣凉面前,他闲闲的指着宣凉:“凉,当了皇上就应该有皇上的样子,你这一身玄色,传给谁看。不是朕说你,朕没想到,当了女表子还想立牌坊的事,也是你能做出来的。”
言语放肆,毫无忌惮。
烛火恍惚,让宣凉冷峻的容貌上的阴影,一时飘忽不定。
他似乎没有听到宣止毫无敬意的话,而是缓缓的伸出了手,递过了手上的食盒:“吃。”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却满满的是一个帝王的意味,让人有一种欲服从后追随的气势。
宣止眼中一冷,继而是滔天的怒意在脸上迸发!
“砰——”
他明黄色的衣袖狠狠一甩,将宣凉手中的食盒,狠狠的摔倒了地上,四分五裂的食盒,无力的摊在了地上,里面温热的食物,散发出了诱-人的香气。
宣止却视而不见,他猛地伸出了一只手,十分不敬的指向了宣凉:“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凉,你这皇帝当的不错吧,是不是不想下来了?哈哈哈……对了,不知道有没有大臣让你册立皇后呢?我啊……当初还是皇上的时候,总有些个不识相的老砸碎想借此控制我,要把他的女儿介绍给我……他们也配!哦……”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却不怀好意:“我忘了,凉,你那个绝色的王妃,此刻应该在魅生君上的怀里吧……怎么了?凉?你对那个王妃的感情,应该不一般吧?哈哈哈……呃!痛!”
宣止放肆而癫狂的笑容,忽的僵在了脸上。
刚才还嚣张的不得了的脸,死死的皱着好像很痛苦似的。
“放开!”他额上冷汗直冒,猛地呵斥着眼前人。
宣凉修长的手指,从衣袖中伸出,稳稳的攥住了宣止指着自己的手,听见了他的朗声呵斥。宣凉冷峻的眉眼,划过了一丝戾气,他凤眸微微一眯……
“咔嚓!”
随着指节交错的清脆声响,是宣止一声痛呼!
寂静的冥束宫中,那呼痛声,显得格外骇人,但这种可怖,却抵不上宣凉眸中的冰冷。
他的手臂,依旧稳稳当当,冰冷的看着宣止痛苦的神色,连眼睫都没有动一下。
“哈哈哈……”
细微的笑声,缓缓从宣止的口中泄出,而后愈发的大声,仿佛此刻手腕脱节的人不是他自己似的……
他弯下了腰,笑不可抑:“凉……你生气了?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你有本事在这儿跟我发脾气,怎么不去魅生,把希泠抢……嗯!”
一阵剧痛从宣止另一只手传来,那疼痛来的猝不及防,宣止猛地咬上了自己的下唇,瞬间便沁出了鲜血,一双眸子从眉峰下狠毒的望向了始作俑者!
“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她的名字。”宣凉眉眼冷峻,嗓音冰冷。
他忽的说出来的一句话,让宣止一愣,才反应过来那个‘她’指的是谁?
一抹嗤笑,接着在他的脸上展现了出来:“凉,我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