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动作一顿。
希泠便重重的磕上了冷硬的宫门门槛。
“唔!‘
她一咬唇,溢出了一声闷哼。
”醒了?“
宣凉冷冷出声询问,却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
希泠从地上爬起来,没有回答他的意思:”氏渊呢?“
宣凉沉默了一下,才说:”他让你在殷奚等他。“
希泠眼神中,有一种似是想相信,却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意味。
宣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瞬间,就读懂了这个女子,那熟悉的杏眸中,如此敏感的心绪变化。
但他就是明白了。
“你说的是真的?”希泠半信半疑说道。
宣凉负手而立,与她拉开了距离,逆着光用一种疏离的语气,对她说:“信与不信,都在你自己。”
说罢,他转身便离开了。
希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形影相吊,茕茕孑立。
而后,她在原地低下头。
忽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撩开衣袖,却见那红痕,果然不见了。
她终于像是累极了似的,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又是一声钝响,她却已经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重重的将她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缓缓亮起了鱼肚白。
在地板上睡着了的希泠,迷蒙的睁开了双眼,她杏眸中划过了一缕清明,一种坚定,缓慢的在她的眸中形成。
“小小。”
她低低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连多的一件衣裳都没穿,依旧赤着脚,身形轻盈,便跃出了皇宫。
“皇上。”林世低低的出声。
他望着身上沾染了露水,似乎在这里站了一夜的宣凉,眸中无奈。
“嗯。”
“要不要臣找个人跟上希泠姑娘?”林世斟酌着用词,道。
宣凉凤眸幽深,似乎望向了很远的地方。
最终摇了摇头。
林世不知怎么,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种庆幸。
毕竟,现在的皇上,与现在的希泠姑娘,真的已经不适合有多的纠缠。
谁知,他却庆幸太早。
“皇上!”他看着身形一动的宣凉,忽的叫出声来。
宣凉迈步的步子一停,有些不悦的回望了他一眼,凤眸冷意逼人。
林世深吸一口气:“皇上,今日早朝,要商讨册封皇后之事,您……”
“早朝之前,朕会回来。”
宣凉嗓音冷厉,带着一种莫名的阴鸷。
林世不敢多言。
便见他一身墨色,逐渐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
轻尘楼。
这地方,向来做得是晚上的生意,更何况,最近,这轻尘楼的老板不知是抽风了还是怎的,时常不开门。
客人们怨声载道,楼里的姑娘们倒是乐的清闲。
“嘟嘟嘟。”
叩门声,从轻尘楼少有人知道的后门传来。
一女子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她打量着眼前赤脚的女子,见她容貌倾城,却透出一股惶惑与无助,心下有些了然。
“姑娘是想投奔轻尘――”
“祁小小呢?”希泠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嘶哑的说道。
那女子黛眉微蹙,但因为性子温和依旧耐心道:“姑娘说的是谁?我可不知道。”
希泠凝眉望着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说:“告诉她,我是希泠。”
她话音刚落,那女子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她谨慎的四处看了一周:“希泠姑娘快请进。”
希泠来不及多想她的变化之大是为何,便进了楼。
“小小现在银元赌坊中,姑娘稍作休息,我这就请人去让小胸来。”
她嗓音温和,一切安排妥当,便有人拿了新的衣物,还有干净的洗澡水。
“姑娘先沐浴,换一身衣服。”那女子又妥帖道。
她什么话都没有多问,只是十分安静的将一切东西都布置好。
“希泠姑娘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希泠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绪放松了些许,眉目不禁有些柔和。
“多谢。”她不欲多说,但语气甚是诚挚。
“哪里的话,小小前几日特意吩咐过,若是今日姑娘来了,逼得好好招待。”
希泠杏眸一凝:“她怎么知道我要来/”
“那就要等小胸来,亲自跟姑娘说了。告辞了。”
银元赌坊。
今日,赌坊中的所有人,俱是白白送钱的。
只是因为,赌坊中只有一场赌桌,庄家是,祁小小。
“买定离手!”
坐在上位的女子,嗓音清脆,眉目英姿勃-发,黛眉微微斜挑,是女子中少有的英气与凌厉。
各种牌面,相互相击的声音,清脆的响起。
结果一出,众人俱是一副‘又是如此’的表情。
却没见多少人怨声载道。
“小小,今日可开心啊?”一个打扮一看就是权贵的公子哥,轻-佻的开口道。
“对啊,小旭日玩的可还开心?”
一话激起千层浪。
无数的附合声,响起。
再一看,那赌桌周围围绕的,俱是权贵的年轻公子的模样,锦袍做工上乘,最吸引人的便是每人身旁堆着的银两。
不言而喻的,都是甘之如饴的送钱给老板的模样。
祁小写唇,拿起一个小小的骰子,在自己的指尖把玩。
忽的,将那骰子,狠狠的立在了赌桌上。
她眸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