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渊见她停住步子,心像是被提起来悬在了空中。
“挽回?等到你不再把你的城府用在我身上时。”希泠淡淡答,便打开房门欲出去。
身后的他,听到这一句话时,却毫无愧色:“希儿。”
刚踏出半步的希泠,听到呢喃似的话,身子一软竟似是要昏迷似的。
她杏眸带着难以置信,倒在了氏渊早已有准备的怀里。
他清冷的眉眼,这时却勾起一抹温柔至极的暖意:“城府,不过是我们相处的必需品罢了。我不喜欢愚蠢的女子,希泠承认吧,你也是如此。”
氏渊手一带,将希泠搂进了自己怀里,门缓缓的在他二人身后关上。
随着阳光被隔挡在门外,希泠清楚的听见氏渊淡淡的嗓音如常,眸中却偏执:“况且我要的是你在我身边。”
他说完,便微微弯身将希泠抱起来,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的走到床边,而后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希泠杏眸紧紧闭着,在他怀里似是极其难受,大颗大颗汗水从她额上滴下来,转眼间就将她的发濡湿。
氏渊伸出手,将她的衣领一层一层拨开,手指轻轻颤抖着,如天人般的容颜却带着不忍与痛苦。
直到希泠身上只剩下一层xiè_yī,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修长的手指拨开洁白的衣襟,露出了她小半左胸口,那里洁白无暇,没有一丝伤痕。
“风。”他清冽的嗓音低沉。
“君上,有何吩咐?”风无痕出现在他身后,低垂着眉眼,不敢抬头半分。
“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氏渊的声音与任何时候都不同,似乎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似的。
“是。”风无痕一番常态的没有多言,脚步极轻的出了房门,关好门守在了门前。
希泠身上的汗如注的流,湿了乌发与脖颈,难受的紧皱着眉头。
她脖颈方才被氏渊舔舐过的皮肤,慢慢的在氏渊期待而又有些担忧的眼眸中,染上了火红色……
那艳丽的颜色,似是要焚烧一切,却让氏渊的心终于放下。
——是她,其实在希泠决定踏进这件房间时,他对她身份的验证已经开始了。
一抹青色划断了勾住帘子的锦线,窗帘缓缓放下。
密闭的床上,一袭青衫的男子注视着他身侧的意识迷糊的素衣女子,在昏暗的光线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反射着冰寒的光。
氏渊视线沉着的解开自己的衣衫,一层一层,直到最后一层遮蔽织物从他劲瘦的肩膀滑落。
一道触目惊心的剑伤,赫然出现在他左胸口处!
他稳稳的抬起手中的匕首,没有半分犹豫,冰冷的剑刃贴上他胸膛上那道疤痕。
而后,锋利的刃,精确的贴合着剑伤,照旧的划开了那道愈合的伤。
陈旧的伤上,流出了新鲜、艳丽的血色,如注的不停的滴落,顺着他精瘦性-感的胸膛滑落,沾染上了青衫,变为一滩藏青色。
那样的痛,让他薄唇绯色淡去,变得苍白,而他的眸色却愈发深了,如同藏着一头洪水猛兽。
氏渊手一震,将匕首上的血震掉,而后利落的扔掉自伤的匕首。用方才拿着匕首的手,抚上希泠绯红的脸颊,而后将她扶起,揽在自己怀中,彼此的胸口紧紧贴着。
鲜红的血竟然不再从他伤处滑落,而是奇迹般的从氏渊身上渡到了希泠的洁白的胸口。
迷茫中,希泠难耐的嘤咛着,红唇愈发艳丽起来,额间随之闪起了艳极成煞的红莲印!
而唇色渐渐苍白的氏渊,却在看到那熟悉的、他给希泠的封印时,难过而又欣慰的阖上眼眸,晕了过去,但他依旧那副紧紧搂着怀中女子的姿态。
那枚艳丽的红莲印,似乎是用氏渊的血浇灌而成,在他晕眩过去的那一瞬间,倏忽消失不见!
……
烧灼感一直缠绕着希泠,随之而来的却是狂涌、激烈的似要让人流出泪来的记忆碎片。
希泠向来冷如傲雪红梅的容颜,渐渐变得妖艳异常。
许久,那如蝶翼般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那双杏眸缓缓睁开,眼珠中满是清亮与大雨冲洗般的剔透!
绣帐映入她眼帘,希泠浑身一震,晕过去前氏渊那张带着浓烈占-有欲的容颜,让她脑中一惊,瞬间清醒。
她不禁动了动身子,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靠在一个男子肩头,腰间被一双手臂紧紧勒着,紧贴的胸膛彻骨的冰凉让她不禁觉得如坠冰窟。
希泠猛然挣扎开来,在她退了小半尺时,氏渊毫无支撑的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松散的衣襟、被血污浸染的青衫,还有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让希泠脸上布满了惊愕!
她伸出手,不知怎的竟然颤抖着,好似在害怕什么一样,终于撩开了他的内衫——虽被干涸的血挡住了视线,氏渊削薄白皙的胸膛上有一道仍在沁血的疤痕恣意的蔓延!
看到这一幕,希泠只觉胸口一痛,毫无来由的,她情不自禁抚上自己心口,却吃惊的发现自己的衣裳竟然是敞开的,大半胸口竟裸-露在外,而同样干涸的鲜血就这样盘踞在她的左胸口和衣衫上。
莫名,她伸出手撩开衣衫看相自己的左胸口,同样!原本光洁无暇的胸口多了一道粉色的浅浅的疤痕,完全痊愈的样子。
希泠视线在氏渊与自己胸口的疤痕来回徘徊,即便猜到那是她昏迷时因为氏渊做了什么而出现的,羞怯、恼怒、愤懑却一个都没有出现在她的情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