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舒的秀眉,再度打结,情不自禁‘摸’了‘摸’身上的衣裳,碧‘色’的夹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拨掉了,此刻,她只穿着领襟上绣着几朵梅‘花’的单衣,‘床’上,飘‘荡’着丝丝缕缕不属于自己的清香,清清凉凉,有一种鄙的味道……懒
她低头,又嗅了嗅自己的衣裳,也沾着这股味道,脸孔不觉微微一变。
青衣婢‘女’很能看颜‘色’,立即极含蓄的说了一句:“这里是我家公子的睡房,昨日姑娘受了邪气,公子的‘床’以岭山寒‘玉’所造,可去邪,故将房间让了出来!”
香软的垫褥底下,果然有一阵阵寒气‘逼’上来,被窝并不太冷,她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边有温温的东西,掀开被子拎出来一看,是手炉。
青衣婢‘女’翘首瞅了一眼,笑着说:“这是我家公子给姑娘备上的。寒‘玉’‘床’太冷,怕您冻着了!”
“哦!”
金凌听在耳里,不觉微微耳热,心下暗责自己尽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她胡‘乱’的扒了扒自己的脸,才注意到自己并没有戴面纱,而眼前这个小婢‘女’面对她这样一张脸孔并没‘露’出嫌弃之‘色’,又想到那温温淡淡的白衣男子也无视她的丑陋,那人生的冰清剔透,让人看着极为顺眼,心下也喜欢,不觉而笑:
“倒真是一对奇奇怪怪的主仆,全不嫌我丑!”虫
青衣婢‘女’听着,‘露’齿一笑,眼珠子在金凌脸上骨碌碌一转:“奴婢听人说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个人的好坏,不可仅取决于人的长相。”
“嗯,这话有见底,我中意!”
金凌拍手相应,而后拥被,爽快的笑起来。
青衣婢‘女’跟着噗哧一笑,全不似一般忸怩成‘性’、胆小如鼠小丫头:“姑娘好‘性’子,如此明快直爽,怪不得会让我家公子另眼相待……”
她来了静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公子领了一个姑娘回来,而且还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房内,可见有多重视了。
金凌因为“另眼相待”四字而楞了一下,但也没问怎个另眼相待法,只笑着问:
“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话,奴婢叫‘花’如,是府中的‘侍’‘女’!”
“‘花’如——嗯,好名字……很衬你!”
金凌念了一句,又瞅了这如‘花’似‘玉’的少‘女’一眼。
‘花’如笑着答说这名字是进府后管家给取的!
两人都年纪相仿,金凌生‘性’直爽,而这‘花’如也极落落大方,随意聊了几句后便熟稔了,金凌便问她可曾见过另一位姑娘——醒来后不见子漪,她自难免会担忧。‘花’如回答说在别的客房内住着。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匆匆跳下了‘床’,想去看看子漪的伤。
穿着罗袜的莲足才趿绣‘花’鞋,她忽又想到一件事,直起腰,问:“对了,你家公子叫什么名字来了?昨日事发突然,害我还没问他姓名,真是失礼了!”
‘花’如微微有点诧异,她原以为公子待这位秀如此特殊,彼此间必是大有渊源的,没想到竟陌生到不知对方的姓名,想了想答道:
“这事说来只怕姑娘不信,我家公子很少来京城,加上生‘性’好静,很少让人服‘侍’,来了和没来是一样的。奴婢虽在府中做婢‘女’,却很少见到公子,府中其他人也是,是以公子叫什么,奴婢并不清楚,所以,实在没办法回答了姑娘的问话!要不这样,姑娘待会儿见到公子,亲口问他一下如何?”
才答完话,却听得这姑娘“哈啾哈啾”打起喷嚏,情知房里凉的厉害,暖炉已经熄,冷到了她,‘花’如忙到偏厅端了一身衣裳来,崭新的,嫣‘色’的雪锦裙,送到她跟前,脸上的笑未曾减了半分:
“姑娘,这是我家公子一早让人去绣阁选的夹裙,简单省净,不像锦衣阁的衣裳,繁复迤逦……不知道姑娘喜不喜欢,若不喜欢,外头还有……公子总共让人送来了三身,都漂亮的很,奴婢替姑娘挑的,您若觉得不如意,奴婢再给姑娘换。”
离开了被窝,才觉得屋里冷的紧,金凌正‘揉’着不太舒服的瑶鼻,心下因为‘花’如说不知道自家公子叫什么而奇怪,等瞧见这衣裳,又是一楞,而后,脑袋反里蓦的就想起昨儿“轻薄”人的画面,不觉脸上泛起红丝来。
不再问什么,呐呐的接过衣裳,抖开一看,淡霞‘色’,衣襟袖口皆绣着几朵红梅,娇‘艳’‘欲’滴,含苞‘欲’放,用的全是上等的滟红天丝,裙摆是荷叶状,蓬蓬松松的低垂,不会很长,足可遮了莲足,很具大家风范,正合她的心意。
“很好……我喜欢!”
金凌轻一笑,为那人有如此这般的细腻体贴而生了几丝奇怪的滋味。
“既然喜欢,那就由‘花’如服‘侍’姑娘穿上吧!”
金凌笑着点点头,抚了抚散开的丝发,目光漫不经心的往外瞟去,随口问:“你家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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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小楼,矗立于一个‘波’光粼粼的小池前,四周遍植奇‘花’异草。
西秦国内,天气寒冷,特殊的自然环境,养成了许多特殊的‘花’种,皆不畏寒冷,即便在寒冷冬日,也能开的‘艳’丽,但是想要养好这些‘花’,却是不易的。
一袭白衣,广袖生竹,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手中执着一个剪子,慢悠悠的在五颜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