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慈,你还当真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拓跋躍霸占了我母亲十二年,‘逼’她生养,‘逼’她婚嫁,如今,他更想让她陪葬,请问,在这种情况下,还用得着遵从什么该死的从一而终吗?你也是‘女’人,在你心有所属的前提前,你乐意留在这样一个‘精’丝笼里做一个看人眼‘色’过日子的金丝雀吗?”
宫慈语气一塞,病白的脸‘色’再度一僵:
“可是……皇上待九贵妃,真的很好很好啊!”
“好有个屁用!你只看到他表面上对她的所谓宠爱,剥掉这层光鲜,你有没有看到他拆散了一个满美家庭。他用他的权势,将一个原本不属于他的‘女’人,强行留在自己身边,令她十三年时间没一天是快乐的,令她最后想一死了之。”
九无擎手指有力的指向拓跋躍的寝宫,狠狠的点了两下,愤怒的强调道:
“你眼里这位尊贵帝王,为了留住我母亲,不惜在我身上下了无心蛊,令我忘记一切,令我认贼作父,为别人的江山‘混’‘混’噩噩的拼杀在沙场。这就是他待她的好,对我的好。请问,这样的好,谁敢要,谁敢?我告诉你,遇上拓跋躍,那是我们母子这辈子永生永世都无法释怀的噩梦。”
冰冷的话,带着不屑,无情的自他嘴里冒出来,狠狠的敲击着宫慈的心房。
宫慈第一次发现九无擎对于皇帝的憎恨深的可怕,她的身子止不住哆嗦了一下,一阵夜风吹过来,背上生凉,竟不知何时生了一层细汗。
“所以呢,你打算借我的手,谋杀皇帝,然后,等太子继位后,你再悄悄的带着你的母亲离去。西秦的一切,与你而言,将不复存在是不是?”
看样子是这样的。这个男人什么都不在意,他只在意他的母亲,她的心狠狠又‘抽’疼了一下:
“那我呢?岑乐呢?你打算抛下我们不要了是不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无擎,我们认得足足十二年了,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的不值你留恋吗?十几年来,虽然我们聚少离多,可总有过一些美好的记忆的不是?你怎么能不要我?我是你妻子……”
她狠狠拍了拍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膛,伤心的叫道:
“无擎,我们可是拜过天地的……”
一声悲泣溢出‘唇’。
九无擎仰着头,看着如墨的苍穹,满天的星星,就像无数晶钻,在苍茫中眨着眼睛,不说话,久久无语。
“我明白了,看来,你是决定舍弃我们了是不是?”
宫慈深吸了一下鼻子,惨笑一个,点了点头:
“那你也别想如愿的离开西秦。我不会允许的。你绝对不能走。”
她傲然转身,跨着沉沉的步子,‘挺’直背脊骨,一步一步,往台下而去。
眼前一晃,那道高大的人影拦住了她的去路,高挂的六角灯摇摆着,他的眼瞳深不可测的‘射’出咄咄之光:
“想去告密吗?”
宫慈不答,心痛扯出一抹笑,稳赘乎快无力支撑的身子,不答,只道:
“我爷爷说你是白眼狼。一点也没有骂冤了你j上养了你这么多年,却叫你反咬一口。我想现下皇城里到处布满了你的人吧……你已经不打算让皇上醒过来了是不是?呵,干嘛这么看我?难道我猜的不对?又或者,你想杀我灭口?”
她的心止不住的在发疼,惨笑摇头:
“千万别杀我,今日我若死在这里,你的狼子野心,会在明天诏告天下。到时候,你只怕没那个时间去未央宫去把九贵妃救出来,还会把命赔在这里。你,九无擎,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不是……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
“我不会杀你!”
正如她所说,杀她百害百无一利。
他淡淡的道:“我也没想过要杀拓跋躍……我只想令他让出皇位,想把我母亲从他手上要回来。宫慈,换个角度想想吧,十三年光‘阴’,你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而不能相认,你会是怎么一个滋味?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将母亲送回家去。”
这话,令宫慈微微讶异了一下,他这是在向她解释吗?他这是想得到她的认可吗?
宫慈想了想,摇头,觉得这话不对:
“无擎,你傻是不是?你母亲已经和皇上生了太子,与你生父而言,那便是失洁,回去之后,必会被你父亲唾弃,那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陈见留下呢?安于现状,难道不好吗?”
“安于现状?继续认贼作父吗?”
他冷笑。
宫慈语塞,沉默,半晌才说:“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你离开。皇上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你怎么能离开?”
她深睇着,说:“无擎,接下来你想做什么,我大约可以猜到一些——”
九无擎不说,她自顾自往下猜测起来:
“我知道,你会一手可以临摩的以假‘乱’真的书法,所以,你会寻个合适的机会自己随手写上一张,到时假传圣旨令禅位给太子,而后太子登基,你暗中自宫中将九贵妃带走——从此远走高飞。
“可无擎,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的后果,整个西秦皇朝会大‘乱’。偌大的皇朝,太子没有高德也没有威信,你认为他能镇住朝臣吗?
“不能!绝对不能!
“虽然你说你不会害死皇上,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你会这么做,但我想,你断不可能令皇上再醒过来了是不是——在这个新帝年幼,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