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开始的计划根本没有设想到她也会被擒,现下小命在别人手里,半容是知道蛊毒的厉害的,因为这蛊毒就是他的二哥亲自研制的,至于侧妃刚刚给的那颗,半容想起侧妃可以解了哥哥精心研制的毒,想必这蛊毒她也是不在话下,这下是遇上对手了。
可是她一直在太妃跟前委曲求全,助纣为虐,全因二哥在太妃手里。
如果…
如果这次能搬到太妃,那她和她二哥是不是就能够解脱她的魔掌了?
半容哆哆嗦嗦朝身侧的太妃斜睨了一眼。
这一眼瞧得太妃身子直打怵,孙嬷嬷朝她也不断眼神暗示着,可半容却全然忽视,伏地忏悔,大喊道,“是太妃,是太妃指使奴婢这么做的!”半容一面哭诉一面直指太妃,“太后您向来宽厚仁慈,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奴婢也是被逼的!”
半容话音一落,此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梁太妃,梁太妃没想被身边宫女捅出来,顿时不知所措,这事情一步一步简直变化太快了,她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哪里漏了馅儿。
幸得身边孙嬷嬷反应快,毕竟是宫里老嬷嬷,平日里就老奸巨猾的很,忙止口否认道,“半容,你可不要含血喷人,太妃何时指使你做这些了?你是不是跟申嬷嬷一样,授了谁的意,陷害完太后又来栽赃陷害咱们太妃的?”
孙嬷嬷说完就跪地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继续哭诉开来,“咱们太妃和太后几十年来,那关系可是比亲姐妹还要亲的,太妃怎么可能会害太后呢,这几日太妃知晓太后身子抱恙,还特意命老奴给您送些润喉的药来,太后您万不能听了奸佞之人的碎语,误会了太妃啊!”
太妃也在一直暗地里着急,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把半容给扇昏过去,眼瞅着这丫头越吐露越多,太妃便不管不顾指责道,“你这贱婢,亏得哀家平日待你不薄,你就是这般给你主子泼黑水的吗?”太妃说得面目狰狞,大手一招便呵斥道,“来人啊,将这贱婢给哀家拖出去掌嘴!”
掌嘴?
这是要让她有口难言吗?
半容被吓得半死,忙向太后求救道,“太后,太后,她想杀人灭口,您快救救奴婢!”
太后看着身旁的太妃,眼神开始渐渐浮现疏离与愤懑。
宫里昔日的姐妹如今所剩无几,如今老的老,病的病,现下能够活动自如的就剩她与梁太妃和庄太妃三人了。
如果没有下毒这档子事,她恐怕会跟这“好姐妹”一起入棺。
可现在这眼前的一切,是多大的讽刺!
太后转身移步入座于大殿之上,神色威仪,目光如炬,“半容,哀家现在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知无不言,哀家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半容得了恩典,忙连着叩恩万谢,“太后,您慧眼如炬,现在您所看到和听到的一切都属实,奴婢是受了太妃的指使。”半容说着露出一脸怒意,“是太妃抓了奴婢的二哥卫半陶为其炼制毒药,欲致太后与死地。她说太后您是老妖妇,说当年如果不是您从中作梗,现在继承大统之位的还指不定是谁,到时哪儿还有您的太后之位!”
“你个贱婢,修得胡言乱语,太后视哀家如亲姐妹,哀家怎可害她!还有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哀家何曾说过!”太妃怒叱半容极力为自己辩解,要是这些话传到皇帝耳朵里,那就是谋逆之罪,忙哭诉道,“哀家与太后风雨同舟,走过了这几十年,要说害她,哀家为何不趁早,硬要等到这年老色衰之时,先帝早已仙游,哀家才来加害太后,这一切怎么说都不合乎常理啊!还望太后明察啊!”
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平日里太后就是被她这张嘴给忽悠的吧!
有时候这“不合乎常理”反而成了奸人的挡箭牌!
如果不是早就洞悉了一切,等着她自投罗网,怕是说什么太后也不会相信她这“好姐妹”暗地里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娇兰在一旁审度片刻上前说道,“太妃您说自个冤,可为何您身上也有安息香的味道?”
太妃与孙嬷嬷主仆二人皆是一愣,这事儿跟安息香有什么关系?
“想必太妃还不知,申嬷嬷就是因为身上有安息香才露了马脚,现在只要找到使用安息香的主子,便能肯定那人就是申嬷嬷背后的指使者,所以,太妃您…”娇兰说话点到为止,便不再多言。
太妃慌乱的嗅了嗅衣袖,确实是一股子安息香,宫里老人想必都知道她一直喜好用安息香。况且内务府里一直有记录,往哪个宫里送了什么香料记载得一清二楚。
安息香…
半容回想起前阵子去内务府取香时,那总管太监的话,灵光一闪道,“太后,上次奴婢去内务府取香料,清楚的记得尤公公说,现在只有咱们秋澜宫里还用安息香,其它宫里从未领过。”
半容言下之意就是更加肯定了申嬷嬷背后的指使者就是梁太妃。
“你这个贱婢,看老奴不撕烂你的嘴!”孙嬷嬷骂完就要上去打半容,想着东窗事发主子这关都过不去,她就更不用谈了,倒不如跟这贱婢同归于尽。
孙嬷嬷是太妃自幼的贴身侍女,太妃被选为秀女入了宫,这孙嬷嬷也就自然而然一直跟在身边,忠心护主,在太妃身边做了几十年的摧残手。
现下怕是报应要到了!
轩辕朗当下喝住,“太后面前,岂容你这老刁奴放肆。”
话音刚落,蒋甄就让身边侍卫一把将